“就這樣決定,力高探員,帶這位平民出去。”
“隊長!”
“馬上。”
銀凌海無奈地轉身,背後忽傳來尼考爾的聲音,話語間難得透出半絲溫和道:“放心吧,阿海,我們會拚盡老命救……追查,岱莉雅一定沒事的。”
第九回:獨行
銀凌海坐在家中的餐桌前,桌上堆放著有關命案的資料、市內地圖及自己的筆記。
就如上次推敲出兇手行兇地點一般,他想再次預測兇手的行動。但偏偏老是不能集中精神,悔恨、內疚、歉意種種負面情緒如毒蛇絞纏著他的內心。
如果自己在莫凡死後堅持追查下去的話……如果自己沒趕跑岱莉雅的話……如果自己那天晚上沒跑出去喝酒的話……如果……可惡!
痛苦像是蔓延至全身細胞以至靈魂內部,銀凌海如缺氧的病人般拼命深呼吸,腦子理性的部分不斷喝斥那個叫感情的東西。
“查案時要保持冷靜,用你的腦,別用你的心。”莫凡說過的話再次出現腦海中。
莫叔……是的,要救岱莉雅,現在最需要的是冷靜思考。銀凌海又深呼吸幾下,命令自己集中精神,並非他不信任力高他們,只是警方一定會把兇手當成普通犯人或是所謂的連續殺手等,屬於“正常”範疇內的人,他不相信一般方法可以找到“魔法師”。
要怎麼辦呢?以為“魔法師”完成了逆五芒星圖案就會罷手,自己實在太天真了。
等等,那個逆五芒星圖案的確完成了,那他為什麼還要捉走岱莉雅呢?
對了,雯妮莎曾說過“魔法師”的儀式好像尚未完成,是故岱莉雅就是下一個犧牲者……反過來說,他不在現場動手而選擇帶走她,即是說如之前第一及第五名死者般,他打算把她帶到某地再行兇,岱莉雅現在還生存著。
但這次行兇地點會在哪?老天,你不是完成了那逆五芒星圖案?為什麼還要繼續殺人?你還欠什麼?
銀凌海惱怒地往桌子大力一拍,以花梨木造成的桌子桌腳登時斷掉,桌上的檔案資料及花瓶斜摔到地上,瓷造的瓶身碎掉,水及紅罌粟花都散落到檔案上。
“可惡,連桌子都跟我過不去!”銀凌海又生了自己一會的氣,沮喪地蹲下身子,收拾地上的東西。
等等……探員的動作倏地頓住。
等等,有什麼東西,是什麼呢?花瓶……花……是的,這是岱莉雅買回來的花。
本來零碎而且看來不重要的東西,在剎那間合併成一幅完整的圖畫。
第三名死者自一年多前開始經常收到來自追求者的花束、狄安娜那害羞追求者自五月開始送來的花及賀卡、岱莉雅買回來,屬於八月一日出生的她的生日花……
生日、花,幾個被害者的案件中不約而同出現這兩個元素,會是純粹的巧合?知道一個人出生日期的途徑很多,兇手可以是政府人員、醫生,或者信用卡公司、銀行等機構的職員,不過同時能知道所有被害者的生日卻有一定難度,由此可縮窄疑兇的範圍。
比如,找出被害者之間的關聯,例如是否同一間保險公司的顧客,或是同一位醫生的病人等。或者,被害者她們都是惠顧同一間花店,又或收到同一間花店,來自追求者的鮮花?從訂花者的資料、附在花束上的小卡片等地方不就可以知道她們的出生日期?
“不!太荒謬了……”銀凌海雖然心中如此認為,但現在任何線索也不可以放過。
他站起來,開始找岱莉雅提過那間花店的資料。
幸好岱莉雅把花店的塑膠袋留在銀凌海家的垃圾桶中,銀凌海憑此迅速來到位於城東某商店街的花店。
“你是岱莉雅的男友?啊!叫銀凌海,對吧?她常提起你呢,你是幹警察的對吧?”花店老闆娘大方的招呼他,又忙不迭的道:“說到這個,早些時候你的同僚也來過這兒調查,好像是要知道什麼人送花給狄安娜的……
“啊,就是報紙上提及那名被害的女記者,老天,真是可憐。”
“這麼說,狄安娜的追求者也是花店的顧客。”銀凌海心忖,同時道:“老闆娘,除了顧客紀錄外,你有否曾經送過花的地址及姓名紀錄?我想看看。”
“當然有,你要看?沒問題。”對方按按身旁計算機的鍵盤,螢幕上立時顯示出一長串名單來。
銀凌海高速瀏覽及與顧客名單作交叉對比,發現除了岱莉雅(她的名字在顧客紀錄上)及狄安娜外,在廢紙工廠的第五名被害者,第一、二及第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