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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歪歪扭扭的,也真是難看的要命,伯母回家瞧見了,忍不住數落她,小猴子,又上哪兒野去了。

他也才大她一歲,在一旁忐忑的看著。她也不解釋,豆芽菜一樣小丫頭,還偷偷的,衝他一笑。

很長一段時間,他意識不到自己是身為一個哥哥的。直到有一日,她被一個皮小子用圖釘劃破了衣服,她沒有找老師,而是抹著眼淚水兒,穿過整個幼稚園,找到正在大班教室午休的他。

那樣瘦瘦弱弱的小丫頭,眼睛、臉頰,都是紅彤彤的,疊著聲兒的喊他哥哥,捂著脖子喊疼,委屈的不得了。

他那時候也還是個P大的小毛孩,可她那樣,他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他那時雖還不懂這個妹妹因為早產,身體一直不算好,可也知道,她比一般的孩子要瘦弱些,真鬧起彆扭來,她哪裡會是別的孩子的對手。他轉到她身後一看,她白嫩的頸子上已經被劃出了一條長長的血痕。

一股火氣,騰騰的,就衝上了腦門。

母親後來覺得奇怪,說你這麼小的孩子,怎麼就能有這麼大的火氣。他哪裡清楚,很久之後,他回想起來,也只能歸結到兄妹天性上去。

幼稚園的老師門都過來了,怎麼樣哄,他都不聽,只管牽著她的手,找到她的教室,二話不說,拽著那小子摁在地上,就這樣扭打了起來。翻滾中,他的腦門磕到桌腳,他聽到她在旁邊喊他,嗓子都啞了。

最後,園長讓家長過來領人,是爺爺親自過來的。

爺爺帶他們去醫務室,給她打針,給他塗藥水。

她被爺爺抱在懷裡,沒精神的靠在爺爺胸前,眼淚汪汪的看著他,輕聲輕氣兒的問他,“哥哥,還疼麼?”。

很多記憶,都已經模糊,後來的事情,他大多已經記不得了。能記住的,就是在以為母親要懲罰他的時候,她眼淚汪汪的在一旁認錯,說“嬸嬸,不要打哥哥”。

母親忍不住笑微微的,用面頰貼上她的臉,直誇她懂事。

最後,也真的是沒有捱揍,爺爺反倒很欣慰的笑,說,現在季節終於知道要保護妹妹了……

他心裡那個酸啊,就剩下一個念頭了——爺爺可真是偏心。

可誰讓,她是他,是他們,獨一無二的妹妹呢。

這是他們向來寵愛並保護著妹妹,他怎麼可能放心讓她跟一個在感情上不清不楚的人扯上點兒什麼關係……或者,說起來,不論她日後跟哪個傢伙在一起,他怕是都不放心,更不會捨得的。

何況,已有一個前車之鑑。

他想到邱蔚成,忍不住拍了下方向盤,咬牙切齒的。

“季節。”

“哎!”他聽到姚禮仁叫他的名字,不禁怔了怔。

“咱們四兒,終於決定走出來了,單想想這點,你會不會覺得容易接受些?”

姚季節一愣。

姚禮仁又看一眼他,提醒道,“小心開車。”

“哦……”姚季節點點頭。

“你也說是差點兒,最後不是沒成麼?”姚禮仁看一眼黑漆漆的車窗玻璃,“如今,誰還能沒一點過去……咱們四兒,不是說她是認真的麼。”

“哥,我就怕一樣。”姚季節沉默片刻,道,“萬一,萬一又是邱蔚成那樣的渣……”

姚禮仁抬眼,看到從車窗玻璃裡照映出來的自己,眼睛黑沉沉的。

他想到陶明白的眼神,灼熱而坦蕩。

最起碼,他能確定一點,想要關心並保護希希的心,他們是一樣的。

“不會。”他說。

……

姚希希在車外就看見陶明白動也不動的靠著椅背,像是已經睡著了的樣子。她下意識的就放輕了動作,上了車,車裡的酒氣並不重,她輕輕的籲出一口氣。

她沒有立時啟動車子,眼看著姚季節的車子駛遠了,他一點要轉醒的意思都沒有,緩慢而安穩的呼吸聲,在車內顯得尤其清晰。

她靜靜的看著他睡著的模樣,只覺得眼前的情形,有些熟悉……她從前,沒少這樣,觀察邱蔚成的睡相。有時候,她去他那裡,他就那麼隨隨便便的靠在椅背上,單是看他眼下濃重的青影,她就知道,他鐵定又是熬夜了。

她從未見過,像他那樣努力得要命,也上進得要命的人。

學習與生活,似是讓他很是疲憊,連睡著的時候,也是緊繃著肩膀,得不到半刻的放鬆……她每每看見那樣的他,就忍不住心疼。

有那麼一會兒,她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