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又一道命令從錢不離口中傳出,浮樑那一百餘名伴隨,都被關在了城外由山地大隊看守的俘虜營內,孟鐵頭單獨給浮樑的人分發了二十座帳篷,這些人不能用繩索捆綁,看押得自然要緊點。由於擔心孟鐵頭經驗不足,出現閃失,錢不離把關譽東調到了俘虜營,讓關譽東全權負責。
不要把所有的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這句話的涵義是非常深刻的,所以錢不離單獨把浮樑和先行抓獲的那幾個人都關在姬勝情的府邸裡,對浮樑的藉口是很完美的,這幾個俘虜不是有傷在身就是勞累過度,讓他們在府邸裡安心修養是錢不離的一片好心,浮樑怎麼敢找出理由拒絕錢不離的好心呢?
浮樑的事情暫告一段落,錢不離下令騎兵隊馬上修整,俘虜營在城外,福州府的城防靠一箇中隊的步兵再加上原來的城防軍和警備隊,還算是勉勉強強,而那半支箭營做為預備隊,暫時服從賈天祥的命令。
錢不離仔細計算過,從李霄雲的信使離開白龍渡開始算起,他們來到福州府需要的時間,自己的騎兵隊奔襲迎戰的時間,整備的時間,這些都算上,騎兵隊還有將近一天的休息時間,黃昏時出發就可以,所以錢不離不是很著急。現在李霄雲已經成功在白龍渡拖住了方老生,只要自己從下游的彩虹橋繞到敵軍後翼,而李霄雲在對岸同時開始進攻,完全可以輕輕鬆鬆擊潰方老生的部隊。
時近中午,賈天祥捧著厚厚的卷宗,滿臉疲憊的找上了錢不離,他先是苦笑一聲,把手中的卷宗扔到桌子上,隨後一屁股坐了下去:“我說……統領大人,我都是一把老骨頭的人了,您下次可不能再這麼折騰我!”
“老當益壯麼。”錢不離看了看那厚厚的卷宗,也不禁暗自咋舌:“勝情,你看伯爵大人都累壞了,快給上一杯好茶。”
姬勝情一笑,伸手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杯,親手倒了一杯茶。
“免了、免了!”賈天祥雙手亂搖:“讓殿下給我倒茶?這種福我可享受不了。”
“那你的意思是……讓我給你倒?”
“我怎麼敢勞煩統領大人呢。”
“既然伯爵大人這麼說……你自己給自己倒吧,勝情,把茶壺給伯爵大人送去,不喜歡自己倒就著茶壺喝也行。”
姬勝情白了錢不離一眼,端著倒好的茶水盈盈走到賈天祥身前:“我的伯爵,就讓我用這杯茶來表示我的謝意吧,從小的時候,我就知道您在明裡、暗裡一直幫助我,勝情一直記在心裡呢。”
賈天祥本想推拒,聽到姬勝情這番話,他沒辦法再推了,只能接過茶杯:“多謝殿下的盛情,其實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好了、好了,你們這麼客氣下去,指不定要客氣到什麼時候。”錢不離用手指了指卷宗:“人都齊了?”
“齊了!”賈天祥有些惱怒的看了錢不離一眼。
姬勝情的目光好奇的轉到了卷宗上,順手拿起一本翻看起來:“這是什麼?”
“是福州府所有貴族的資料。”
“哦?”姬勝情抬起頭:“不離,你要這些有什麼用?”
“為了甄別正義與邪惡。”錢不離高深莫測的來了一句。
賈天祥指著卷宗介紹起來:“我分成了幾大類,我們很有可能拉攏過來的,有可能拉攏過來的,可能性非常小的,還有……我們無法拉攏的。”賈天祥一邊說著一邊抽出一本卷宗:“這裡都是無法拉攏的人,他們和姬勝烈那一派系一向走得很近。”
錢不離接過卷宗仔細觀看起來:“這是正本還是副本?”
“是副本,您可以拿走。”賈天祥喝了口茶水:“其中最讓人頭痛的就是洞口縣和達塢縣的四馬,他們本系同姓,互相之間都有拐彎抹角的親戚關係,又都是子爵,在兩縣裡有很大的影響力,如果他們蓄意和我們為難……唉!”
“看樣子你建議我首先就要除掉這四馬了?”錢不離抬頭看了看賈天祥。
“我只是希望您能除掉,統領大人,這裡面的分寸很難掌握的,如果您的動作太大,就會給我們的名譽帶來致命的影響,姬周國內的大小貴族再不會支援殿下了!可如果您的動作太小,我又擔心您解決不了洞口縣和達塢縣的麻煩,我也很為難啊。”
“給我們的名譽帶來致命的影響?有關係麼?我不動手也沒見幾個貴族站出來公開支援殿下的。”
“不離!!”姬勝情噘起嘴,用責怪的目光看著錢不離。
“玩笑、玩笑,我只是開了個玩笑!”錢不離笑著站起來,走到沙盤邊:“其實早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