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便能追上。於是四人早起晚停,一路打聽,最後沿著潁水,向女陰方向追趕而來。
女陰就是後來的汝陰。漢代以前,這個地方不知是因為戰爭頻繁,還是其他原因,男人留下的不多,耕作養蠶,全是女人的事。這裡山清水秀,土肥水美,尤其是那潁水,清泉一般自西北而來,在注入淮水之前,於女陰之處突然開闊起來。水積聚得多,灌溉莊稼也就多,因此這裡成了淮北的富庶之地。如此好的地方,當然誰都想要,二十多年前,景帝於平定七國之亂後,便將穎地封給了當時的三號功臣灌夫,讓他做了穎陰侯。
潁水邊上,這天來了一輛漂亮的馬車。這車比常人用的車大一些,上面有竹木製成的頂篷,由兩匹好馬拉著,雖說路不太好,車行倒也不慢。馬車後面,郭解騎著一匹黃膘馬,精心守護。那篷車的側面,布簾兒不時地被掀起,車中的老婦人不停地觀賞著岸邊的景色。
正午時分,郭解與老母來到河邊的一片樹林中。綠林掩映間,好像有一人家。郭解知道老母親坐累了,便喝住馬,停下歇息,準備吃點東西再走。
車剛停下,便聽到一陣清脆的歌聲從河邊傳來。郭解望去,只見一位綠衣女子,一邊搗衣,一邊唱歌。而在河邊不遠處,有三個惡少,正鬼鬼祟祟地向這女子靠過來。
“山青水更清哎,小女子心兒淨哎……”唱到這兒,那女子抬起頭,發現三個歹人。
年紀大一些的惡少走過來:“小女子,歌唱得真好。來,讓爺看看。”說完就要用手去摸那女子的臉。
搗衣女白了他一眼,沒理他,低下頭,繼續用棒槌搗衣。
另一個長得非常難看的惡少說:“啊哈!小娘子,白眼多不好看,要給爺一個媚眼,才好呢!”
搗衣女氣憤地說:“別仗著你們是灌家子弟,真是無法無天了!快滾!”
還有一個惡少,腰間懸著一把帶鞘的長刀。“嗬!好厲害!兩位哥哥,我們玩遍了穎川,怎麼沒見過這個小女子。”
年長的惡少回答道:“是啊,今天我們福氣又來啦!”說完,他把女子拉起來,用另一隻手托起女子的臉,就要湊過去。
那女子拿起搗衣棒,對著他搗了一下,那惡少大叫一聲,落入水中。
鬼臉惡少氣得大叫:“他孃的,你還敢動手?老子弄死你!”說完用胳膊勒住那女子的脖子。
持刀惡少將刀鞘遞給水中的那位,把他拉上岸來。
上了岸的年長惡少也不生氣,他把溼漉漉的上衣脫下,叫道:“來,把她的衣服脫下來!”
鬼臉惡少淫笑著,伸手就要去剝女子的衣服。那女子拼命反抗,嘴卻被鬼臉惡少用手捂祝另兩個擁也上來,只聽“嗤”的一聲。女子的上衣被撕爛,露出紅紅的肚兜兒來。
三個惡少急不可待地要往下進行,突然,一支利劍“刷”地出現在眼前。
鬼臉惡少回過頭:“他孃的,灌爺家的事情,誰敢來管!”
“你郭爺爺天生就愛管這種事!”郭解說完,飛起一腳,將鬼臉惡少踢到水中。年長的惡少奪過少女手中的搗衣棒,與郭解對打起來。郭解一劍,將棒槌砍為兩截。年輕的惡少此時則抽出腰刀,擺開了架式。
鬼臉惡少也爬上了岸,他從靴子中掏出短刀,要與郭解拼命。
這三個兔兒崽子,哪是郭大俠的對手,只不過五六招,他們兩個重傷,一個跪在地上求饒。
郭解收起劍來:“說,你們是誰家惡少!”
年長的惡少急忙求情:“壯士饒命,我們是灌夫灌大人的侄子,這穎川一帶,都是我們灌家的封地。”
“原來是灌夫家的賊子。憑你們老子的功勞,就該橫行一方嗎?”
年輕的惡少看了一眼飛在遠處的刀,顫抖著說:“爺爺饒命,小的們再也不敢了!”
郭解大喝一聲:“滾!”
三位惡少連連磕頭:“是,是,這就滾,這就滾。”
那搗衣女忙將衣服穿好,半跪著施禮道:“小女子謝謝大人救命之恩。”
郭解這才正經地看了一眼那女子,果然花容月貌。“咳!你在這兒唱歌,能不惹事生非嗎?”
搗衣女一臉天真無邪,委屈地說:“奴家就住在河邊!難道奴家連衣服都不能洗了,歌都不能唱?”
郭解想,她說得也是埃罷了,我先回岸上,看看母親如何,然後再說吧。
那女子卻不幹了。“喂,恩人,你不能走!”
“為何?”郭解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