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嬌此時徹底明白了:你還是不喜歡我啊!你也太過分了!她將憋在心中多年的怨恨,一古腦兒全倒了出來:“皇上!劉徹!你別以為那衛子夫肚子又大了,就會生兒子。沒有我阿嬌,沒有我們母女,你們母子現在早就身首異處了,還生什麼兒子!”
武帝聽了此話,勃然大怒。“你這賤人,本性難移!”
阿嬌更是不讓:“劉徹,你才是忘恩負義,本性難移呢!”
武帝氣得大叫:“好,阿嬌,我就讓你兇,兇!你在長門宮裡,給我呆到死!這麼多的花生,你就吃吧,吃吧!吃得自己像個花生,朕也不給你一粒種。對了,朕給你公馬五十匹,看你生,叫你生!”說完拔腿就走。
阿嬌這下傻了眼,急忙上前攔住:“皇上,你不能走!”
武帝一甩袖子,將阿嬌拂倒在地,揚長而去。
阿嬌呼天叫地叫道:“天哪!這是怎麼回事啊!”她急得大哭大叫,所有宮女都來到了身邊,但無人敢來相勸。
哭了半天,阿嬌抬起頭來。她四顧一下,突然大叫:“衛子夫!都是你,給我帶來的厄運!我要詛咒你,讓你不得好死!”
第二十章 血祭軍旗
未央宮的宣室之內,今天的氣氛又是異乎尋常地嚴肅。原來武帝正與幾位近臣商議丞相的人眩這次參加議事的人選,全由武帝一人召集。皇太后再也不問政事,她也再無合適的人選可推薦了。
公孫弘、汲黯、東方朔三個是上次商議丞相人選時的舊臣,而韓嫣則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物。
“今天請幾位愛卿前來,是想讓你們為朕想一想,這丞相之位,自田鼢死後,久空無人。何人適合此位,請諸位愛卿,各抒已見。”武帝沉穩地說。
公孫弘、汲黯兩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作聲。
“怎麼了?眾愛卿,這麼重要的位子,過去那麼多人爭,難道你們都沒曾想過?汲愛卿,你不是最能直言的嗎?為什麼不說話?”武帝有些納悶。
皇上點了名,汲黯不能再不開口。“陛下,臣保舉一人,可作丞相。”
“誰?”
“陛下,江都王的相國董仲舒,名高天下,為人正直,且這些年來,將一個桀傲不訓的江都王,調教得很合規矩,臣以為,董仲舒可作丞相。”
“咦?汲愛卿,這董仲舒,應該由公孫弘來推薦才是。你是崇尚黃老之學的,黃老和儒家一 向對立,為什麼你要推薦董仲舒呢?”
汲黯從容對答:“陛下,您要臣推薦的是丞相。如果陛下要臣推薦天下學說,臣以為道家為最;可是要論丞相人選,臣則以為董仲舒為佳。”
武帝讚許地說:“好!汲愛卿,你真是舉賢不忌仇,難得,難得。公孫愛卿,董仲舒是你的老師。你說,他當宰相,是否合適呢?”
公孫弘囁嚅地說:“陛下,臣以為,要說為人和學問嘛,臣的老師董仲舒是天下的人望。可要說這丞相之才嘛……”武帝又驚詫了。“怎麼,你倒認為不合適了?”
公孫弘卻圓滑地說:“臣以為,要誰做丞相,是陛下的事。丞相之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必須對皇上您的話,言聽計從,不能有一絲一毫違背聖意才行。”
武帝點點頭:“嗯。你是說,董仲舒正直有餘,能否與朕保持一致,還需考驗?”
公孫弘連忙答道:“陛下所言極是。總之,這丞相人選,可要請皇上三思而行礙…”汲黯走上前來,質問道:“公孫大人,你一向把董仲舒奉為恩師,怎麼今天,到了任用他的最好時機,你卻拆老師的臺呢?”
公孫弘卻不以為然。“汲大人,您話可不能這麼說埃您能舉賢不避仇,就不能讓公孫弘舉賢不用師?”
“我沒說不可以。可董仲舒有何不可之處?”
公孫弘不理他,徑向武帝說:“陛下,臣不僅是為陛下著想,也是為恩師著想。這丞相之位,臣為之思考再三。陛下親政近十年,聖意未必能全部實施,與丞相不能按聖意行事大有關係。
吾師董仲舒耿直有餘,而順從不足;如迎來為相,一旦與聖意有違,陛下便會礙於其名,懲之不是,從之也不是,結果,要麼有損陛下,要麼有損恩師。所以,臣以為,這丞相人選,要以能否符合聖意為準。”
汲黯瞅了他一眼,直言不諱地說:“公孫大人,你真是個老滑頭。就知道一味逢迎!”
武帝卻不以為然。“呃,汲愛卿,不必出語傷人,公孫愛卿的話也有道理,既為朕著想,又為他的老師著想,不必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