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痕跡留下來的。有時候我們不提一些事情並不意味著我們已經遺忘,而是沒有觸發點來啟用那段過往。所以,儘管在前世堂姐後來的人生裡,未長生從不曾聽過有這段青澀的戀情存在過,但她相信,這段也許沒有人會看在眼裡的戀情,多多少少總會跟未長安後來對感情的避之唯恐不及有著她們所不知道的聯絡。
因此,雖然在捉到這段尷尬戀情的當下,未長生很如未長安所願的那樣用不諳世事的天真態度表示了對他們姦情的毫不知情,但是接下來,她很不客氣的貫徹了一個要對別人感情橫加阻礙的電燈泡角色。是的,別人的感情非當事人無權干涉。任何人都不該以為別人好的藉口來替當事人決定他們的人生之路。所以,我不反對,不告狀,不對這段感情程序做任何的介入跟干涉,那麼我在漫漫假期裡跟我堂姐增進一點感情,向她請教一些有關生活跟學習的各種問題總可以了吧?
未長生於是很無賴的做起了未長安的小尾巴。未長安向東,她也向東,未長安向西,她也向西,未長安要學習英語,她也搬個凳子笑眯眯的拿著鉛筆寫“i,u,ü”,未長安要上茅廁,她於是便也拿著草紙蹲在旁邊,順便讓大自然在自己肚子裡積存好久的能量回歸土地母親的懷抱。總而言之,從某一刻起,在未長安還沒有產生警惕的時候,未長生已經如天山童姥的“生死符”一樣牢牢的種在了她身後,絞盡腦汁也無法擺脫。
於是這一天,未長安決定要跟自己的小堂妹溝通一下感情,以表達自己目前只是個十二歲的少女,距離做一個四歲孩子的奶媽還有一段漫長的人生之路要走。
“長生啊,最近好像不怎麼見你跟著鶴鶴一塊兒玩哦?”未長安端著下巴,用一種很認真的眼光深沉的看著自己的小堂妹。
“姐姐真笨,鶴姐姐跟著慄叔叔,慄嬸嬸回山東老家過年了,我怎麼變出來一個鶴姐姐一塊兒玩呢?”未長生很鄙視的望了她一眼,接著擺弄手裡的積木。
“是嗎?”未長安很疑惑的樣子,頓了頓繼續小心翼翼的往下問:“可是,也沒見你找其他的小朋友一塊兒玩呀?莫不是跟小朋友吵架了?”說到這裡,她表情一下子變興奮許多,“如果是這樣的話,你把事情的經過跟姐姐說說,姐姐幫你去跟小朋友解決矛盾。”語罷,一邊很殷切的看向未長生,一邊在心底唾棄自己怎麼現在才想到這個可能,害的自己免費做了這麼久的保姆!
未長生哪裡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於是很不齒的在心底鄙視了下堂姐的思春心切,面上則仍舊不動聲色:“沒有。只不過因為過年,小朋友們為了賺壓歲錢都跟著他們爸爸媽媽去走親戚了,見不到!”
“哦。”未長安很失望的低下頭,頓了頓又像想到什麼了一樣眼光灼灼的看回未長生臉上:“長生你不想賺壓歲錢嗎?你也可以跟著二叔二嬸一塊兒去走親戚呀。我想想,對了,姑奶奶家,表叔家還有表姑家,有的在永安縣城,還有的在葛蘭山裡頭。想看熱鬧呢有熱鬧,想躲清靜呢有清靜,多好!”說罷一臉憧憬的看著未長生,就差說出“去吧去吧,反正圓潤的從我身邊滾遠就好了”的心底終極期望了。
哪知未長生仍然八風吹不動的穩坐在未長安家的沙發之上:“姐姐,你忘了嗎?我們上週才從姑奶奶家,表叔家還有表姑家回來。你還把我的壓歲錢共計五十元整收起來放你抽屜裡了,說是要幫我保管,以防我拿去買零食吃。我還給了你五塊錢的保管費呢,長平哥是見證人。”
這話一說,未長安立刻很洩氣的跌坐在沙發上。想找的理由都找遍了,還是甩不掉這個小尾巴!希瑞呀,葫蘆娃呀,大力水手呀,我到底是倒了哪輩子的黴啊,要在還未吐露芬芳的花骨朵年歲裡做這個小纏人精的活動玩具呢?未長安很憤憤不平的在把沙發當鞦韆般彈來彈去,惹得一旁正在繞毛線的未長生她大伯母很不耐煩的望了她一眼,於是她的煩惱也變得更甚了。
旁邊的未長生不由開始反省自己這幾天是不是有些太不人道了,三分鐘後得出答案是YES!在不用暴力威脅和言辭恫嚇的情況下,她很聰明的調動了可以供她使用的人力資源和物質財富在未長安來不及說NO的情況下,很變態的把她軟禁了近兩個星期之久。未長生決定發揮下人道主義給未長安放放風,順便再直面的接觸一下那個身高不過一米六就賊心不死的想泡妞的傢伙。這麼一決定,她立刻很大方的朝未長安招招手:“姐姐,你老是在家裡陪著我會不會很悶啊?今天天氣這麼好,快出去找下你同學玩兒吧,我不用你陪啦!”
她這話一出,未長安立刻欣喜若狂的想跪倒地上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