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慕子儒說的言之鑿鑿、信心滿滿,可朱梓陌根本就不接慕子儒的話,而是在白了慕子儒一眼後,直接轉了話題地說道:“也不一定非寒冰玉不可,只要是帶寒氣的東西應該都行吧?回頭我再想辦法吧……”
朱梓陌這番婉轉的拒絕,與朱梓陌有著十幾年交情的慕子儒自然是一聽就懂的。雖然慕子儒早就看出朱梓陌的心情莫名的變得不佳了起來,可慕子儒還是要將他的盤算說出來的,但至於究竟做不做、怎麼做,慕子儒就管不了了。
所以,在朱梓陌如此突兀地轉移話題後,站在大開的窗前,渾身均沐浴在燦爛陽光下的慕子儒也沒再說什麼,只聳肩攤手,表示他也沒辦法了。
而那廂,站在茶桌前方的朱梓陌此時想的卻是:他朱梓陌又不傻?讓冷晴去找那個瀟親王幫忙……送羊入虎口啊??那勞什子瀟親王看冷晴的眼神柔情得都能掐出水來了!他才不會讓冷晴去找那個瀟親王幫忙呢!!!
朱梓陌和慕子儒這邊,情況大抵就是這樣了。至於太子府那邊……
冷晴讓陸雪月找人送去太子府的那紙平安信已安全且速度地送到了成亦影手中,而成亦影在看過冷晴那紙簡短的平安信後,就將紙重新摺好了,笑得一臉意味深長地讓她身邊伺候的青禾又將之送去了梁笙瀟居住的熙霜院,親手交到了梁笙瀟手中。
青禾在太子府的地位雖不高、權利雖不大,但青禾畢竟是在太子府唯一的女主人成亦影身邊伺候的,即便是梁笙瀟也要給青禾一分薄面。
因此,待青禾步履盈盈地到了熙霜院,將冷晴的那紙平安信交給梁笙瀟時,梁笙瀟免不了要與青禾寒暄上幾句,問一問成亦影的身體近況之類的。
對於梁笙瀟溫聲含笑的寒暄問詢,青禾自是一一笑著應了,只是,末了告辭的時候,青禾忽又言詞隱晦地提醒梁笙瀟要抓緊時間將他和冷晴的事情敲定下來,讓太子府在年前好好喜慶喜慶……
其實不用青禾言詞隱晦地提醒,梁笙瀟也是會抓緊時間的。
梁笙瀟雖在這人世間活了二十四年,只可惜,前十四年梁笙瀟被關在深閨宮闕中,又是年少不知事的年紀,所以不懂情愛一事;後十年,本應是正好的花樣年華,梁笙瀟卻又被關進了茫茫大山中,且十年間除了他那位師父外,就再沒見到過旁人……
於是乎,梁笙瀟雖長到如今二十有四的年紀,看似儀表堂堂、玉樹臨風,當是一位難得的翩翩佳公子,可梁笙瀟的內心卻委實不明白“男女之情”究竟是何種東西?
然,在遇上冷晴後,就像命中註定的那樣,做了二十四年愣頭青的梁笙瀟忽然在那一瞬間就開了情竅,而每每在面對冷晴時,梁笙瀟那平靜了二十四年的心湖,也再無法做到往日的心如止水……
可是,任梁笙瀟再如何戀慕冷晴,冷晴對梁笙瀟始終保持著進退有度、不近不遠、不鹹不淡的態度。
於是,梁笙瀟只好將他那滿心的戀慕悉數壓下,在冷晴面前更是不敢表現出半分,唯恐他的情竇初開會唐突了佳人。
梁笙瀟心中很清楚,若是沒有後來發生的那件事,他和冷晴,如今應當還保持著先前那種進退有度、不近不遠、不鹹不淡的態度,而絕對不會是現在這種只需要再進一步,二人就可以成為夫妻的情況。
也許,正是因為太過清楚他和冷晴是在什麼情況下確定的兩人間的關係,所以梁笙瀟心中,反到一直忐忑不安著!
說實話,比起成亦影,比起青禾,梁笙瀟心中想要迎娶冷晴為妻的念想,絕對是最強烈的!梁笙瀟不怕在他迎娶冷晴後,冷晴還拿如今這種不鹹不淡的態度對他,梁笙瀟相信,只要給他時間,他一定可以住進冷晴的心裡的!
梁笙瀟怕的,是遲則生變!
於是,在青禾離開後,看過冷晴的那紙平安信後,梁笙瀟稍一深思,便坐到了房中的書案後,取水研墨,鋪陳奏摺,執筆蘸墨,行雲流水地寫了份請求明日進宮面聖,與聖上面談他的婚姻大事的摺子。
之所以要先寫摺子遞上去,那是因為按照大梁國朝堂的規矩,未得皇帝允許的皇子是不得上朝參政的,而皇子封王后,除非是有正經的官職在身的,否則一律不得隨意出入宮廷。違者,按律處置。
梁笙瀟雖封了王卻沒有官職在身,若不想被扣上忤逆、謀逆的帽子,進宮前自然是要提前寫好奏摺交給內庭司稽核的。
話說,大梁國朝堂上下雖都知道他們曾經的七皇子如今的瀟親王不受他們當今聖上的寵愛,但梁笙瀟的身份擺在那裡,堂堂一位二十有四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