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錯,可是卻也架不住這麼多向他敬酒的賓客,漸漸的,朱梓陌有了些醉意。
朱梓陌屬於喝酒不上臉的那種人,哪怕此刻他已喝了不下兩大壇杜康酒,除了腳步有些虛浮外,朱梓陌面上無甚異樣,絲毫看不出朱梓陌實則已快醉了。
一直坐在朱梓陌右手邊,專心致志地和滿大桌子婚宴“戰鬥”的林蕭陽此刻終於抬起了頭。
撇了眼他身邊半醉不醉用內力強壓著酒勁的朱梓陌,林蕭陽兀自倒了杯杜康淺酌細品。
林蕭陽可沒有要替他二師兄朱梓陌擋酒的意思,和朱梓陌比起來,林蕭陽的酒力簡直是不堪入目,要是林蕭陽逞能去替朱梓陌擋酒,那林蕭陽的結局只會很淒涼……
這話還得從十一年前的某一天說起,那年,林蕭陽才十二歲,他的大師兄十四歲,二師兄十三歲。
林蕭陽一直都知道他的大師兄和二師兄身份不凡,雖然同為師兄弟,卻不似他自幼時上了秦山這還是初次下山。
林蕭陽的兩位師兄實則很少時間呆在秦山上,一年中也只有六七月會在秦山上呆上一段時間,其餘的時間他的兩位師兄都是呆在他們該呆的地方。
雖然林蕭陽的兩位師兄在秦山上呆的時間並不多,但林蕭陽的師傅卻是從未放鬆過對他那兩位師兄的教導。
反到是林蕭陽這個十八年都未下過秦山的三師弟,他師傅管教得還要放鬆些。
也是因為林蕭陽師傅的放鬆,才導致了那次事件的發生。
林蕭陽尤記得那天午後他的大師兄提了兩個大罈子到他面前,林蕭陽便好奇地問他大師兄那罈子裡面裝的什麼,他的大師兄卻笑得神秘,說想知道是什麼就自己嚐嚐。
林蕭陽五歲跟著他的師傅上秦山,彼時已在秦山上呆了七年,這七年中林蕭陽除了看見他的師傅飲茶或者師傅命他親自收集的竹葉晨露外並未見過師傅飲其它的東西,所以那時候的林蕭陽並不知道酒是何物。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同時也是在他親愛的大師兄的激將和慫恿下,林蕭陽第一次喝了七茶杯酒。
彼時,剛喝下去第一口林蕭陽就被濃烈的酒味嗆得一口噴了出來,林蕭陽的大師兄就在旁邊笑話林蕭陽沒用。
林蕭陽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被他大師兄一激,他居然一連灌下了七茶杯酒!!
結果可想而知,林蕭陽這樣一個從不沾酒,甚至不知道酒為何物的黃毛小兒被七茶杯入口香醇後勁十足的“荷葉清”給醉了整整三天。
三天後,當林蕭陽醒來時看到的就是他師傅那張白色的沒有表情的面具臉,再然後,林蕭陽被他師傅給罰跪三天。
雖然後來的幾年林蕭陽時不時地也會飲些許他大師兄帶到秦山上去的酒,並且酒量也日益見長,但林蕭陽卻從不過量飲酒。
只因林蕭陽的師傅當時說了一句話,林蕭陽一直銘記於心到現在:“若你當時再多喝兩杯,只怕你那小命就直接交代了!”
所以,經驗告訴林蕭陽,酒這玩意只可意思性地喝上個兩三杯,多了,可是會要命的!
“嶽大人,怎麼不見令郎的身影啊??”耳邊突然響起的聲音,讓端著酒杯兀自淺酌細品的林蕭陽不禁豎起了耳朵。
林蕭陽拿眼角餘光瞥了一眼聲音傳來的方向,是和他同坐一桌坐在他右手過去一個位置的一位身穿淺灰色儒生長袍,約莫五十來歲,頭髮鬍鬚半白的老者發出的。
那位老者身形略顯消瘦,有著一張瓜子臉,細長的眸子,略有些挺的鼻樑,薄唇,額頭眼角不可避免地有著不少褶皺。
此人正是禮部尚書陳陽。
“犬子臨時有公務在身不能前來,多謝陳大人惦念犬子!”答話的是坐在陳陽右手邊的一位身穿墨綠色寬鬆長袍的與問話的陳陽年歲相差不多的老者。
不同於問話的陳陽,答話的老者身形健碩,圓臉,劍眉,星目,不算很挺的鼻樑,略厚的雙唇,但在下巴上卻留著一小撮不太符合其長相的山羊鬍。
雖說老者的額頭眉角也不可避免地有著些許褶皺,但乍一看之下卻給人一種“尤上沙場舞金戈,分毫不輸少壯年”的感覺。
此答話老者卻正是兵部尚書嶽卿,現任京兆尹嶽瞿極的父親。
只聽陳陽又問道:“下月初一是令孫兒嶽巖的九歲生辰吧!不知嶽大人打算作何安排?”
嶽卿撫了撫他下巴下留著的那一小撮山羊鬍,略思索了片刻道:“不打算作何安排,不過是個生辰罷了,年年皆有,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頓家宴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