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佈置簡潔的左側殿外殿,朝著那扇用來分隔左側殿內外殿的鏤空雕花的滿月型拱門走了過去。
剛走到那扇用來分隔左側殿內外殿的鏤空雕花的滿月型拱門前,王泉就看見,燈火通明的左側殿內殿裡,在那張靠牆擺放的,鋪著羊毛毯的金絲楠木長榻上,僅用一條紫色髮帶扎著三千青絲,外頭罩了一件厚實的紫色厚氅的冷晴正背對著他的方向,盤膝坐於榻上的金絲楠木矮腳桌前,頭微微低垂著,似乎在看些什麼的樣子。
誠然,那廂,背對著王泉的冷晴確實正藉著滿殿的明亮燭火,雙手捧著一本用蠅頭小楷印刷的雜記正看得入神。
這廂,直到走到冷晴的身後,王泉才輕輕張口,聲音輕緩地喚道:“冷姑娘……”
說實話,猝然聽見身後傳來一聲輕輕的呼喚聲,冷晴當時就嚇得心頭一跳,後背上瞬間冷汗沁沁。
到也怪不得冷晴如此反應,並非冷晴膽子小,實在是今日這左側殿安靜了一整日,空蕩蕩的左側殿內,除了今日清晨時來了幾名小宮女點燈外,此後。便一直只有冷晴一人待在這間左側殿內,冷晴早已習慣了左側殿內的安靜。
若是青天白日裡,那倒也罷了。冷晴還不至於如此受不得驚嚇。
可是,眼下正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別說只有冷晴一人的左側殿了,就連整座清心殿,都早已安靜了下來,可是正當四下如此安靜之時,冷晴的身後卻忽然傳來一聲輕輕的呼喚……如此驚悚之事。怕是換了誰,只怕都會被驚嚇到吧!
不過好在冷晴在現代社會時就是一名膽識過人的女子,後來又經歷了“被刺中心口不僅沒死。反而奇異地穿越了異世”這種詭譎的事情,如今背後突然響起呼喚聲這種事情,對冷晴而言,不過小兒科罷了。
因此。冷晴的驚嚇也只那麼一瞬就過去了。
待到翻湧的心情平復後。帶著滿心的驚疑不定,冷晴扭頭朝她身後看去——
待回過頭,冷晴卻驚愕地發現,站在她身後的人,卻是三千青絲全部一絲不苟地用一隻赤玉冠與一隻赤玉簪束於頭頂,穿著一身淡黃色儲君朝服,腳踩黑色華紋嵌金絲長皮靴,頂著一張她再熟悉不過的禍國殃民的臉的——炎子明!
就在冷晴張口。險些喊出“炎子明”三個字時,冷晴卻心神電轉地想到:這會兒炎子明應該還老老實實地躺在右側殿地底下的暗室裡。而且,這清心殿內會喚她“冷姑娘”的人,只有牧文和王泉二人,而能頂著炎子明的臉喚她“冷姑娘的”,那就只有王泉無疑了!
想通了這一層,看著站在她面前的,雖然頂著炎子明那張禍國殃民的臉,但那雙狹長的丹鳳眼卻始終少了幾分勾人的感覺的王泉,冷晴微微蹙眉,下一瞬,只聽得冷晴語氣略帶遲疑地喚了一聲:“王泉?”
雖然冷晴心中知道,站在她面前的人定是王泉無疑,但是冷晴仍有些不敢確定,畢竟,易容成炎子明的王泉,與真實的炎子明當真是傻傻分不清啊!
王泉自然也知道他易容成了炎子明的模樣後,旁人十分不易分辨,因此,聽聞冷晴那略帶遲疑的呼喚後,王泉當即點了點頭,一臉誠懇地答道:“正是王泉。”
得到了王泉肯定的答覆,手捧書卷的冷晴當即轉過了身子,將盤在長榻上的雙腿放到了長榻下,端正坐姿地坐在了長榻邊。
待正面對著王泉後,冷晴繼而又疑惑非常地問到:“現在這個點你不是應該在後殿裡待著,陪著那位燕國公主的嗎?怎麼到我這裡來了?”
然,此問剛出口,冷晴心中卻忽然劃過一絲極為不好的預感。但是,那一絲極為不好的預感來得快,去得也快,冷晴還沒來得及體會到那絲預感是什麼,它就消失了……
彷彿是為了印證冷晴心中那一絲一閃而過的極為不好的預感一般,下一秒,就見,站在長榻前,離冷晴約莫有兩步距離的王泉在聽聞冷晴的疑問後,王泉卻是當即視線飄忽躲閃起來,彷彿一副做了什麼虧心事兒的模樣。
看著王泉如此一副溢於言表的“我做了虧心事兒,但不知道怎麼說”的模樣,冷晴心中那一絲極為不好的預感在瞬間被放大了數倍,但是冷晴依然猜不到王泉究竟做了什麼虧心事兒,才能讓向來放浪形骸、不拘一格的王泉如此的猶豫不決。
看著如此猶豫不決的王泉,冷晴也是猶豫再三,方斟酌著言辭,用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語氣,又如此朝王泉問到:“王泉……你究竟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了?你放心,跟我說,我保證不出賣你!”嗯……她只會告訴炎子明而已……
聽聞冷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