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將桌子搬出,放在馬車中央,正好將整個馬車堵得死死的,再容不下一點東西。喜兒盯著那桌子,更確切的說,是盯著那桌上的兔子,鮮血淋淋卻依然還活著的兔子。
她有些發傻,夜明珠連著盒子被她放在一邊,她的眼睛不時的在兔子和神醫身上轉換。現在是怎樣?活體解剖?還是動物實驗?
“小姑娘膽子到是挺大。”語氣帶著激賞,喜兒卻是沒什麼反映,平靜的問:“神醫,這隻兔子怎麼了?”它身的血實在太多,她根本什麼也看不出來。
不忍麼?可憐麼?喜兒到沒那種感覺,以前上學時,別說是白鼠兔子之類,便是真正的人體,她動起手來也從不手軟。只不過,真正在活人身上時,都是為了替對方治病……血腥和死亡,都是她早已習慣的。
現在,她只是好奇,她好奇這賞善神醫到底做到了哪一步,活體實驗,還真虧他想得出。
“我割破它的身體,再縫起來,可是,似乎沒什麼效果?”雖然是對著喜兒說,可是,他實意卻是跟丹青說,同時還伸手掰了掰兔子的皮毛,露出傷口來讓丹青看。
喜兒瞅了一眼,傷口縫得很漂亮,能跟手藝最好的繡娘相比。看得出,賞善神醫是個認真的人,做任何事都盡善盡美。可是,傷口在不停的滲血,喜兒一看便知,除了面板,裡面什麼也沒處理。
喜兒轉開目光,不再看那隻兔子,它雖還活著,可也支援不了多長時間了,明天一早,大概會有兔子肉吃了,突然想到今天晚上吃得也是烤兔肉……不由得又看向那隻兔子,原來,它不是第一個。
“丹公子,能否將那人替你療傷的過程跟老夫說一下。老夫試了六隻兔子,每一隻都只能活半個時辰,結果便會死去……”
“這……”丹青深深皺眉,他一會兒看兔子,一會兒又看神醫,直到最後,他才將目光定在喜兒身上,“小喜兒乖,這裡不適合你呆,叔叔送你回去。”
“耶?”喜兒先是疑惑,怎麼突然就轉到她身上來了,然後才緩過來,看了眼快死的小兔子,點點頭。丹青先跳下車,接著伸手將喜兒抱下,卻不放下,只是抱在懷裡。“神醫稍等。”便抱著喜兒向她的馬車走去。
“丹叔叔,你大可跟他說的。”喜兒趴在丹青肩膀上,嘴巴湊到丹青耳邊輕聲說道:“他是神醫,如果他真能習得此法,將來必可造福更多人,所以,您一點都不用為難,他問什麼,你儘管說就是。”
“小喜兒……”感覺到丹青腳下頓了一下,隨即又恢復如初,喜兒露出微笑。兩輛車很近,喜兒話才說完便已到了自己馬車。將夜明珠交給一直等在車裡夜月,說了聲,“以後,咱們車裡可以不用點燭火了。”便已躺倒在床上,準備睡覺了。至於丹青又回去跟神醫說了什麼,已不在她的關心範圍之內。
而喜兒不知道的是,因為喜兒收賞善神醫的夜明珠的時機是如此的巧,在她剛收了之後,丹青便知無不言的將神醫追問許久都無果的治傷過程說了一遍,讓神醫以為,想要從丹青那裡知道什麼,唯一的途徑就是從喜兒這裡下手……於是乎,神醫為了從丹青那裡得到更多的情報,所以,總是不時的送她些小東西,還不時的就讓他的小徒弟來找喜兒哈拉,想拉近點跟丹青的關係……這卻是喜兒做夢也沒想到的。
“夜月姑娘。”喜兒從窗外收回目光,看向神醫的徒弟,依稀記得神醫叫他夏陌來著。
“夏陌,何事?”說話的是丹青,他瞅了一眼夜月,要是指望她說話,大概要等天降紅雨。
“師傅命夏陌向夜月姑娘借繡花針一用。”夏陌站在馬車的車轅上,馬達和車門之間。
喜兒挑眉,原來這也是個高手呢,馬車的速度相當的快,而他,要從後面那馬車上追到這輛馬車,再跳上輕,居然臉不紅,氣不喘,更重要的是,他上了車,馬車居然一點起伏也無。所以,聽到他的聲音時,她是真的有些驚到了。
不過,她看丹青和夜月,她像他們都早已知道了。
夜月抬眼,看了一眼喜兒,隨手一翻,一根細小繡花針直射向車門。丹青一挑眉,卻是什麼也沒說。
車身晃了下,“多謝夜月姑娘。”夏陌的聲音傳來,“在下失禮了,梅小姐還請見諒。”
喜兒咧嘴,“無妨,只要下次不要這麼嚇人就好。”
“多謝夜月姑娘的針。”車身又震動了一下,人已離去。喜兒知道,這最後的震動,大概是對方故意弄出來的。
看向夜月,喜兒微笑,一把抱住夜月的胳膊,“夜月……”甜甜膩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