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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許婉秋不知從哪裡走過來,對著小陌後腦重重的拍了過去,只聽“啪”的一聲,小陌差點沒咬到舌頭,心道:“天理昭彰,報應不爽,這麼快一巴掌就還回來了。”

小陌眼前白了一片,腦子裡各種混響,只覺得有隻青蔥般的手指在眼前晃了晃,有人附耳小聲道:“你個小淫賊,給我老老實實呆在這裡,不許偷看,否則你知道後果。”

許婉秋拿著包袱,繞過層層蛛網,走到項羽泥像後,揮舞玉手扇去雜塵,纖細的身影融在未知的暗夜裡。

小陌心道:“好個欲蓋彌彰,公鴨嗓的臭婆娘,暴力娘!你不說倒好,既已說了,老子不去沾點便宜便是吃了大虧。”

他踉蹌得爬起,在原地踱步,心下思忖著,“如若直接走過去嚇她,定會被打個半死,說不定是誰嚇誰了。如若不去,卻也對不住自己這滿臉的口水。”兩難之際,攪得後腦生痛,不覺間似是產生了幻聽,彷彿有金屬敲擊聲由遠及近。

遽然,陣陣有節奏的腳步聲響起,彷彿來自地獄的催促,其間清脆的鈴聲透過風雨之音縈繞耳際。

夜,狂妄得可怕,似乎不知不覺間,已溺死於自己製造的空茫。

鴻羽出竅,一道寒光似要將祠堂照亮。

秦越按住趙隸手腕,道:“聽腳步聲,對方人數不在少數,不可草率行事。此時我們正值疲乏,硬碰硬定會吃虧。”

小陌心下大喜,暗道:“真是上天眷顧,想什麼有什麼,好你個臭婆娘,老子讓你嚐嚐聖水的滋味。”想畢,小聲道:“你們聊著,我先去躲躲。”他拍了拍屁股,健步如飛,完全看不出半點有傷的樣子。

許婉秋將溼透的外衣脫下,祠堂的溫度令她不禁聳肩。還沒來得及翻開包裹,便聽到詭異的銅鈴聲乍然而起,伴著肆虐狂風,恐懼如約而至。

祠堂深處本是一片漆黑,但待得久了,眼睛逐漸適應了黑暗的環境,卻也能隱約視物。

許婉秋只覺得面前有風吹過,隨之眼前一暗,竟是被人抱住了上身,緊接著一個溼漉漉的東西在嘴上轉了一圈,不知是人是鬼,許婉秋竟是大叫了出來。

夜風將柴扉推得洞開,月光肆無忌憚的潑灑進來,寒意侵入每一個暴露的毛孔,不捨離去。

趙隸聽到許婉秋的叫聲,驚容在俊美的臉上擴散開來,心下暗道不好,飛身趕了過去。

小陌目的達成,再不跑可要露餡了。他鬆開雙臂,退至暗處,強忍住不發出聲響,心中早已樂開了花。

許婉秋驚魂甫定,漸漸看清了眼前的紅服少年,見他晶瑩的眼睛直視自己,眉目間透著關切,“婉兒,沒事吧,發生了什麼?”趙隸扶住許婉秋的肩膀,只覺得觸手柔軟細嫩,頓時手掌一顫,彈了出來,支支吾吾道:“你的……你的衣服呢?”

“趙隸!怎麼會是你?”婉兒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拿起包袱壓在胸前,臉上紅得發燙,“你……你剛才做了些什麼?”

此時秦越扶著蓮兒躲了過來,道:“我們躲在這裡,應該不會被發覺,你莫要出聲。”

趙隸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卻也來不及解釋,二話不說,回身將秦越壓在身下,一張大手蓋住鳳眼。

秦越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屢次掙脫不開,不解道:“趙隸你瘋了嗎,怎麼回事?”話未及講完,嘴已被堵上。

整齊的腳步聲逐漸清晰,伴著銅鈴的節奏,一聲一聲逼近恐懼的邊沿。

婉兒似乎想到了什麼,身子一震,驚道:“攝魂鈴!”

夜風竭盡所能的搖擺著枝幹,在祠堂兩壁映出婆娑剪影,彷彿遒勁魔爪,撕撓著殘破的現實。

腳步聲跨過門楣,瞬間分佈祠堂兩側,鈴聲戛然而止,腳步聲也隨之消失。祠堂內靜得出奇,能聽到雨落的聲音。

眾人在泥像後一動不動,屏住呼吸,能清楚的感覺到胸口的起伏。蓮兒怕得緊閉雙目,拉著許婉秋的手,卻感覺到了一陣冰涼。

小陌初生牛犢不識虎,竟探出頭來張望。由於逆光,只能看到一具具瘦高的輪廓,冷冷的佇立風中。

每一個輪廓都如此僵硬,直挺挺的毫無生機可言。每隔六七尺一具,似乎用草繩聯絡起來。輪廓上方長細而堅挺,自是高筒氈帽無疑,細看之下,隱約現出一張張慘白的臉,白得乾枯,白得��耍��鍆飛戲路鷓棺嘔��浦劍�乖諏成希�幸恢直揮甏蚴�暮裰馗小�

鬼?屍體?小陌的第一反應是,眼前所看到的絕對不是人!

風雨飄搖,一年歲尚輕的小道童手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