擰得死緊的瞳歌,過去問道:“你又在想甚煩心的事情?”
聽見他熟悉的溫潤嗓音,瞳歌轉過頭來,勉強笑道:“你回來了?”
見他但笑不語,又道:“回來得比預期晚了許多,任務很棘手麼?”
“尋個人罷了,不算棘手。”
端木殘搖頭,“只是回來時,無意闖進了一個人煙稀罕的村子。發現那裡全村的村民身染怪病,為尋找解決的法子,耽擱了許多時間。”
瞳歌對他要尋找的人隻字未問,同他一道進屋坐下,“那麼怪病呢?應該已經解決了罷?”
“只是暫時抑制了病情的突發,在下並沒尋到徹底根治的法子。”長長嘆了聲氣。
樂文端了涼茶點心上來,給兩人各倒了杯茶水。不打擾他們談話,悄悄的退了出去。
“半途而廢,不像你端木公子會做的事情。”瞳歌抿了口涼茶,稀疏平常道。
一回來就往書房裡鑽,檢視各類醫家典籍。忙活了大半天,直到這會還沒有吃過甚東西。
端木殘拿了碟子裡的精緻點心,旁若無人,一口氣吃下了好幾個。
端量著他清減了不少的臉龐,瞳歌皺了皺眉。
走到屋外,喚來綠紗,讓她立即下去準備飯菜。走了回來。
給他喝完了茶水的空杯,再次倒滿了茶水。
放下茶壺,凝眸問道:“打算什麼時候返回那個村子?”
“儘快吧。”幾塊點心下肚,總算舒服了許多,“找到治病的法子就立即回去。……估計也就這幾天的事情罷。”
瞳歌頷首,不再多言。
“對了,你還沒告訴在下,在煩心什麼?”
“不是甚了不得的事情,改天等我心情好的時候再說罷。”
“……”
……
端木殘很快又走了,留下一堆常見的治病藥方,跟養傷良藥。
就在他離開後的
第二天,御凌墨還在上朝,尚未回府。宮裡來了公公宣讀懿旨,皇后娘娘召墨王妃進宮一敘!
身子抱恙的藉口,在傳旨公公緊迫盯人的視線下,胎死腹中。
瞳歌暗自嘆氣,只得帶了樂文綠紗一併上了馬車。
宮門外,不想倆丫頭跟她一道進去備受煎熬,著二人在宮外等她出來。便隨著傳旨公公,一道去了東齊皇后韶秋晚所在的永華宮。
……
一路直行,心思惴惴的進了永華宮。
瞧見上座衣著華雍,妝容精緻,不怒自威的風韻女子,暗想這人定是韶後無疑。
斂了眉眼,盈盈的跪拜了下去,不驕不躁道:“臣媳見過皇后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低眉順眼的等了許久,不見座上韶後發話。
曉得她正端著凌厲目光,審度的打量自己,也不著急。
雖然先前曾聽蕭王爺提起過,這韶後,是元姒的嫡親姨母。
此次宣她入宮,想來泰半還是同元姒的事情有關。
雖然不知她目的為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就不信她還能把她吃了不成!
許久,直到膝蓋傳來清晰的麻意,韶後才是沉著捉mo不透的聲音,冷淡道:“起罷——”
忍住腿上的顫意,若無其事的站了起來,始終未曾抬頭。
瞳歌心想,這位東齊的皇后,當是十分不待見她的。
虛與委蛇的客套都沒有,直接以著盛氣凌人的語氣,對她下達命令道:“本宮的小甥女,也就是姒兒的表妹,屈錦璃,早便對墨兒傾心暗許。”
“你身為墨王妃,理應盡心盡力服侍墨兒,為墨兒開枝散葉,繁衍子嗣。如今,眼見你嫁到墨王府已兩載有餘,肚子卻是遲遲不見動靜。想來以後也不會有甚動靜了。”
見瞳歌面色平靜,默不作聲,心裡厭惡。
接著道:“如今姒兒有孕在身,對服侍墨兒心有餘而力不足。剛好璃兒已到了婚嫁年齡,本宮希望你能知進退,識大局。促成墨兒同璃兒的這段良緣!”
聽得她自以為是的犀利說話,瞳歌很有些想笑。
她同御凌墨只有夫妻名頭,從沒夫妻之實。
別說她兩年懷不上孩子,就是二十年、兩百年,也會如她所言,以後也不會有甚動靜了。
只是,要她撮合御凌墨的姻緣,她不認為自己說的上話。
即便說的上,她韶後的外甥女,元姒的表妹,想來也不是甚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