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訝笑道:“這一點我若是防不到,又豈能與她對敵?放心,‘春秋筆’早在我身上了!”
桑魯歌這才吁了口氣,他的姑婆雖是前代筆主之妻,但是他也從未見過“春秋筆”,不禁低聲道:“丁老,‘春秋筆’威震天下,你能不能拿給我看看?”
丁訝斷然搖著頭,說道:“東西不是我的,我不能作主,等古浪進了桑家堡以後,他自然會拿給你看。”
桑魯歌顯得有些失望,二人沉默下來。
丁訝坐在窗前,望著滿空的飛雪發呆,室內出奇的寂靜,桑魯歌雖然心急,也只得耐性等著。
丁訝突然轉過了臉,問道:“你……你姑婆近年來還好吧?”
問這句話的時候,丁訝臉上的表情很是奇特。
桑魯歌笑道:“她老人家很好,精神足得很,每天四更就起來逼著我們練功夫了!”
丁訝雙目閃出了一片光輝,笑道:“她還是老脾氣……不甘寂寞!”
說到後面幾個字,丁訝的臉上又流露出了輕微的傷感,他咳嗽了一聲,說道:“她心痛的毛病好了麼?”
桑魯歌搖搖頭,說道:“沒有!還是老樣子。”
丁訝奇道:“怎麼,她沒有按著我的方子吃藥嗎?”
桑魯歌搖搖頭道:“沒有……您的方子一到,就被她燒了!”
丁訝聞言面色一變,站起了身子,在室中踱著步,半晌才道:“何苦!何苦……難道一切都是我的錯?”
他說著,又喘了起來,桑魯歌問道:“丁老,你說什麼?”
丁訝雙手扶著桌面,連連地搖著頭,說道:“沒有什麼……你把窗戶關上吧!古浪怕就要回來了,開著窗戶不太方便。”
桑魯歌疑惑地向窗外望了望,根本沒有一個人影,正在遲疑,丁訝又道:“快關起來!”
桑魯歌只得依言把窗戶關好,想起剛才的話,不禁又問道:“丁老,剛才你說什麼?”
丁訝反問道:“九娘與你們閒談時,沒有提到過我的事麼?”
桑魯歌道:“我們問過她,可是她一句也不說,還大發脾氣,把我們罵了一頓!”
丁訝苦笑道:“看來她是不願意你們知道,那麼我也不必再提了!”
桑魯歌又問道:“丁老,你們以前是不是很好的朋友?”
丁訝接道:“豈止是很好的朋友!往事如煙……往事如煙,不提也罷!”
正說到這裡,突聽室外有物觸地之聲,桑魯歌霍然站起來,喝道:“什麼人?”
丁訝一笑,低聲道:“快去看看,準是古浪回來了!”
桑魯歌將信將疑,開啟房門一看,果然是古浪,仍像方才一樣,身上包著毯子,熟睡未醒,躺在門口的走廊上,如同一個棄嬰一般。
桑魯歌大奇,說道:“怪了,真的有人把他送回來了!”
說著連忙把古浪抱起,走回房中,放在床上。
丁訝趨前看了看,笑道:“他毫無損傷,大概也就快醒了!”
桑魯歌奇道:“丁老,這是怎麼回事?”
丁訝搖頭不答,不久古浪已悠悠醒來。
古浪醒來之後,張目四盼,奇怪地說道:“咦!我怎麼回房睡著了?”
這句話問得丁訝和桑魯歌都同時笑了起來,古浪再一回憶,才想起與況紅居動手受傷之事。
他試著把雙腕活動一下,竟是毫無痛苦,轉動自如,不禁大喜道:“丁老,謝謝您!
若是沒有您,我這雙手恐怕要廢了!”
丁訝含笑道:“何至於這麼嚴重?你要謝謝魯歌他們呢!”
古浪忙又向桑魯歌致謝,丁訝握住他的雙手,察視了一陣,笑道:“好了!一點事都沒有了,你起來吧!”
古浪忽然發覺自己只穿著中衣,不禁望了丁訝一眼,丁訝知道他的心意,笑道:
“不要緊,東西在我身上!”
古浪這才放心,連忙下床,換上一套淺灰色的勁裝,仍然是英氣勃勃,目透神光。
桑魯歌見他毫無傷損,心中高興萬分,便把剛才發生的事告訴了他。
古浪奇道:“啊!我覺睡得這麼死,一點都不知道!”
丁訝笑道:“不是你睡得死,而是我點了你的睡穴!”
他說到這裡,轉回身對桑魯歌說道:“你去看看你妹妹,不要又出了別的事!”
桑魯歌應聲而去,他一則擔心桑燕,二則想到丁訝可能有避人的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