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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凰逞哿恕!�

夏日高樂拍了陶綿竹一下說:“就你冰清玉潔,昨天高四娃破天荒的要請他喝酒,他高興的像拾了元寶似的,這一夜未歸,我還跟他說讓他喝多了不要來找我,依他的個性,看來真喝多了。”

陶綿竹伸了個懶腰,說:“高四娃真得捨得請人喝酒了,那可真是稀罕事了。”

夏日高樂忽然一拍額頭想起來了,說:“忘了告訴你了,高四娃辭工了,可能要走了。”

“什麼?”陶綿竹一下子坐起身來,問:“要走,什麼時候,怎麼我連一點都不知道?”

夏日高樂說:“他不告訴你,我怎麼知道。”

陶綿竹忽然跳起來,披了衣服就往外走。

羅湖火車站,這裡是京九鐵路的終點,是從中國水墨地圖上從北至南的終點,一河之隔,便是香港了。

這裡宛若梅雨時節的池塘,人群是在池水裡缺氧出來透氣的游魚,車站是一個龐大的黑洞,在這裡吞噬著來或去的思鄉與歸鄉的人群。每個人都行色匆匆,在這裡經歷愛別離與離恨長之苦。

高四娃仍穿著他潔白的T恤,這是他回家見春桃的行頭,他捨不得買包,便找了一個裝大米的蛇皮袋,把幾年的東西收拾了一下,才勉強裝了一袋。他將袋子扛上肩頭,這便是他三年的所有家當。乘著公交,越過一些林立的高樓,在人如潮水的車站佇立。

高四娃站在羅湖車站的廣場,傳說對面就是香港的山,香港是深圳人嚮往的天堂,周圍行走的各色人群如魚一樣遊過他的身旁,深圳這個繁華美麗的城市,今天將與一個打工仔告別。高四娃今天忽然對深圳產生了一種嚮往,這種嚮往是他以前從來沒有過的,如果他是一個深圳人,是一個土生土長的深圳人,他也有樓房住,他也有好衣服穿,他甚至還可以有輛車,他會開著車,載著春桃穿梭在這個美麗的城市,飛機從頭上飛過像一隻只鳥兒,人流都是魚群,車輛是船兒,盪開一池春水。

高四娃低頭看了下自己,他穿的是雙運動鞋,這雙鞋與這雙腳從小踏踩著青草長大,城市裡的柏油路太硬踩不出他高四娃的足跡。

高四娃就坐在廣場的磚臺上,看著這裡有坐的,躺著的,睡著的,都在地上,頭上枕著自己的編織袋行李酣然入睡的。

高四娃將編織袋也放在了一個角落裡,舒服的躺下,離上車的時間還早,他要小憩一下,高四娃不想這一下加上昨天給巴特爾喝了許多酒,頭濛濛的,竟一下沉沉睡去。

高四娃的眼前又出現了一大片緋紅色的雲,那些如煙似靄的雲攏在了春桃家的院子與上空,春桃一個人面若春花,在一簇簇的桃花下婷婷玉立。高四娃正要走向前去,卻被一陳風驟吹而去,空蕩蕩的,別說桃花,連院子也一瞬飛去,只有一個空曠的曠野,留有高四娃一個人獨立,高四娃大聲的喊,春桃,春桃……

高四娃頭一歪從編織袋下滑了下來,碰到了水泥地上,磕得生痛。

高四娃一抬頭卻看見陶綿竹站在旁邊,剛才那一下竟然是被陶綿竹推到地下的。

高四娃用手揉著生痛的頭,吃驚的說:“綿竹!”

陶綿竹臉都沒有洗,頭髮也亂亂的,穿著拖鞋,朝著高四娃身上打了兩下,急的都快哭了,說:“你好討厭,你走了怎麼也不跟人家說一聲,你知道我怎麼在這麼大的一個車站找你的嗎,你討厭。”說著陶綿竹有淚水流下來了。好像受了很大的委曲,淚水如斷線的珍珠一樣迸落下來。

高四娃任她拍打,她的手能有多少力道。也不知道說什麼,就那樣傻傻的站著。

陶綿竹發洩了好一會才說:“你走為什麼不告訴我呢,如果你告訴我,我可能還有心理準備,可你這麼莫名其妙的一走,我一下子真的接受不了,想著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我就很難受。”

高四娃說:“我走了往後會給你打電話的,你哥不也不在你身邊嗎?”

陶綿竹好一會才調整好情緒,說:“你往後就再也不回深圳了嗎?”

高四娃一笑說:“是的,我喜歡在家裡,我熟悉那裡的一草一木,可是在深圳我像是丟了魂,如果家裡能呆下去,我就不出來了,我會給你打電話的,每到逢年過節,我就給你打電話,綿竹,你一個人在深圳,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有時候得到了並不一不定是自己想要的,得不到也不要著急,往後有的是機會,深圳能給你的,就是一次次的機會。”

陶綿竹知道高四娃的意思,她點了點頭問:“你這一坐就一二十個小時,你帶了水和吃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