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他左手又要抓過來,我實在忍不住了。
NND,把老孃當空氣?!欺人太甚!
身體突然能動了,我一巴掌把他手裡的核桃酥PIA飛,可憐的糖核桃散得一地都是。
“神仙了不起啊?!這裡是人界!老孃的地盤!你囂張個P!”
氣死我了,又是印又是揪出魂魄,他算老幾?!還沒告訴他我是無神論者呢!
“你……”嘉右呆住了,臉上的表情很滑稽。
由此可見,再帥的帥哥,在遇到匪夷所思的事情時,都會變成衰哥。
我一把搶過他手裡的塑膠袋,再狠狠甩到他臉上:“你以為現在是什麼年代?!誰鳥什麼神仙啊!你要是再敢對我動手動腳,小心我把你爪子卸了!”
說完很囂張地轉身就走。哼哼,讓這些臭屁神仙知道厲害,省得他們以為自己還是大爺呢!
“你等等!你怎麼不分好歹?!知道那隻貓要對你做什麼嗎?!”
嘉右追上來,臉上還留著被我砸的紅痕,看上去更滑稽。
我狠狠瞪他:“要做什麼?做什麼?!你說啊!我只知道你以為自己是神仙就了不起!居然還敢說什麼揪出魂魄!你吃錯藥了吧?!”
他又傻了,好像看怪物一般看著我。
我瞥一眼地上的核桃:“還有,記住。你還欠老孃一袋核桃酥!窮光蛋!”
嗯哼,真爽!
嘉右再沒追上來,估計是被我說服了。錢大春,你的風采不減當年啊!
迎面吹過來的風好像都變得特別輕快,我覺得自己的心情激昂的都可以飛上天了,就差沒哼點小曲子。
尚尚躲在我衣服裡悶笑,笑到直咳嗽。
最後,他才說:“春春,我的核桃酥怎麼辦?作為補償,今天晚上我要多吃一條鱸魚。”
白髮如銀
尚尚的鱸魚最後沒吃到,回到家他就開始使勁咳嗽,高燒不止。
這種症狀,連含真都有點驚惶。家裡沒有任何治療的東西,我也不敢給他隨便吃藥,天知道人類的藥品對貓妖有沒有用。
好在含真渡了一些妖氣給他,尚尚變成了人形,若林跑上跑下地換熱水冷水替他擦汗,折騰了大半夜,他終於退燒,沉沉睡去。
望著又變成貓的尚尚,含真突然低聲問我:“你們今天出去,到底遇到了什麼?”
我想起那個自稱仙人的傢伙,以及他說的那些古古怪怪的話,在肚子裡斟酌好久,才說道:“遇到……一個人。”
含真揉著額角,他為尚尚渡了一部分妖氣,顯得有些疲憊,垂在身前的漆黑長辮子也有點凌亂。他嘆了一口氣:“死貓身上有一股仙人的味道,你們下午是不是遇到仙界的人了?說了什麼?”
我玩著手指,過一會,才說:“不錯,是仙界的人,他說他叫嘉右。”
“老子就知道是他!那個長舌男!”含真跳了起來,滿面怒色,“你們在什麼地方遇到的?!老子去找他算帳!”
“在超市,你現在去也找不到他了。何況也不是他對尚尚做了手腳。是尚尚自己動了太多力氣,才加重病情的。”
含真愣了一下,懷疑地瞪著我,狹長的眼睛眯了起來:“……什麼意思?”
我玩了一會手指頭,再看看尚尚沉睡的貓臉。月光透過白紗窗簾,淺淺映在他身上,根根絨毛如銀。
“我問你,含真。”我的聲音自己聽起來都有點空洞,砸在寂靜的房間裡,冷冷迴響,“血琉璃是什麼東西?和我……有關係嗎?你們是為了血琉璃才找到我的,是不是?”
寂靜依然在持續,含真沒說話,屋子裡只有尚尚沉重的呼吸聲,一陣一陣。
我抬頭看含真,他也在看我,神情卻不像我預料的那般驚惶逃避,他是茫然的,甚至有點好笑。
“啊哈……”他突然笑了一聲,伸手抓起自己的辮子,緩緩把玩。他碧綠的眼睛如同上好的祖母綠,光華變幻,定在我臉上,慢慢流轉。
我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不是窒息在他妖嬈的美麗之下,便是窒息在辛苦的等待答案裡。
“到底……”
“搞了半天,你一直在懷疑這種事情。人類真是無聊。”含真打斷我的話,笑得嘲諷,“死貓和你相處那麼久,你一點都不相信他麼?不要說妖類無情,該說人類太多疑。你當自己是誰?狗血小說裡面的主角麼?血琉璃能和你有什麼關係?十萬八千里的差距!真是好笑,這些天對你來說算什麼?原來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