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集鎮上一個中年婦女看見李夷了,連忙熱情的對李夷打招呼:“李醫生,好久沒看到你了,你怎麼四個月前來了趟梅右坪(我想了,還是把真實地名隱去吧),就再也不來了。”
李夷有點不好意思,摳著腦袋說道:“有點忙……”
那個婦女說道:“那你明天能不能來一下,我家大伯這幾天又嚴重了,老是喊疼。你上次給的藥,他也吃完了。”
李夷嘴裡推脫:“我忙啊,走不開啊……”
我在一旁納悶,明明李夷前段時間天天在帶著我往山裡面跑,給偏僻的山村送藥,怎麼現在他又推辭呢,這本就是他的工作範圍之類的事情啊。李夷肯定也不是嫌這個工作累,他和我幾天前還去了一個山村,那個村子在海拔一千多米的高山上,他沒半點怨言。
那個婦女說道:“李醫生,你最好來一下撒,我們這幾天村裡不知道怎麼了,好多人都中邪,向華也弄不好他們。”
“朱么么,那不是中邪,那是癔症,是種病,不要聽向華的那套封建迷信,我上次就跟你們說過的……我不是託人帶了藥嗎……難道犯癔症的那個田家月沒吃……”
“吃了……吃了……”朱么么用手摸著頭髮,眨著眼睛說道:“不過還是沒好,她一直在鬧……”
我一看就知道朱么么在撒謊,言不由衷。
“田伯伯好些沒有?”李夷問道:“你剛才說他又在疼。”
“是啊……”朱么么的聲音小了點,“也不曉得能不能好。”
晚上喝了酒,李夷對我說:“風風,明天我不能送你上車了,我要去山裡一趟。”
我說:“是不是下午你碰到的那個朱么么說的梅右坪?”
“是的。”我要去一趟。
“乾脆我也陪你去吧。”我曉得李夷又要往深山裡去,就想跟著。
“行啊。”李夷答應的非常爽快。
2010…7…252:25:00
於是我取消了回宜昌的行程,第二日一早,就和李夷在這個大峽口等車。這個峽谷的方向是往西南方向延伸進去的。我問李夷,順著峽谷走,是不是會走到秭歸?
李夷想了想,說他也不清楚。他沒有走到過盡頭。
一輛破爛的麵包車從峽谷裡面的山路開出來了,帶了幾個人出來。這幾個人的穿著,即便是跟鄉上的人相比,也過時很多。看來深山裡面,道路壅澀,和山外隔絕。
麵包車一天只跑兩趟,馬上就掉頭往回開。我和李夷上了車,在峽谷的中的道路上,車顛簸的厲害。路況非常不好,是用碎石子鋪就的簡易道路,只有三四米寬,兩車勉強能並行。
麵包車破爛不堪,是一輛報廢很久的昌河。反正交警和路政也管不到這裡來。樂得給山裡的村民當唯一進出的交通工具。
梅右坪其實也不算太遠,我和李夷到的時候,中午剛過。麵包車馬上又向山外開去,去接早上送出去的人。
梅右坪在一個高三環繞的山衝裡面,住了不少人,民居集中。房屋多半還是黃土泥磚砌的房子,屋頂是蓋的是茅草。
不過也有經濟情況好的人戶,用石頭起了兩層樓的小洋房。
我和李夷進了村,我馬上就有點後悔,因為我沒有見到村民對著李夷親熱的招呼。相反很多人看見他了,甚至繞開。我就奇怪,和李夷去別的村子,村民都很歡迎。可這裡為什麼看見他了,不跟他說話呢。
李夷好像知道是這個場面等著他。他什麼都沒說,帶著我往村中的一個建築走去。
正走在村中的道路上,一箇中年婦女從屋裡竄了出來,披頭散髮,對著我們說道:“你們來啦,我就知道你們今天要來的。”
婦女的家人也跑了出來,把她往家裡拉,可並不向李夷解釋,彷佛我們不存在。
李夷加快腳步,繼續走著。走到了一個很古老的房子前面,房子的造型還是一百年前的風格,房前有個院子,院牆上寫著文革時期的標語,字跡斑駁不堪。
院裡的一個電線杆子上綁著兩個擴音器,老式的那種。
我明白了,這肯定是梅右坪的老祠堂,後來又改成村支部辦公的地方。很多農村裡都是這樣的。
不知道,現在這個房子,是不是還是村部。
和李夷進了院子,我就知道自己剛才想錯了,這個地方肯定不是村部。而是恢復了祠堂的功能。
因為我看見一群人在院子裡,都是古怪的姿態。而且這群人都是女人,老少都有。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