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你這話是何意思啊?”小道士充分發揚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精神。
老好夫子影歌一臉深沉地解釋:“你回想一下這些日子,我們二師兄最常出現的地方是哪裡?是書生家沒錯吧?所以說啊,一場轟轟烈烈的道士纏書生之戲就這麼地上演了。本來書生打算死也不肯說出實情,卻無奈道士的毅力與恆心非凡到最後還是感動了書生。所以說,書生就妥協了唄。”
小道士搖頭說還是不懂,影歌就罵他怎麼這麼二呀。小道士瞪大眼睛問什麼叫二,影歌笑了笑說那是讚美他的話。小道士大喜,隨即二人若無旁人地自以為很小聲討論起這‘書生怕道士纏’這一出來。
站在那裡的墨仲臉上越來越紅,甚至雙腳有點顫慄快要站不住了。二師兄才開口提醒那兩個越說越起勁的人來:“師弟,過來給墨兄上茶吧。小影,過來這邊坐著。”
二師兄突然出聲,把那兩個湊在一起說個不停的人嚇了一大跳,反應過來小道士不滿地噘起嘴抱怨著:“二師兄,為什麼是我給書生上茶而不是小兔給他上茶呢,畢竟他才是你的隨僕不是麼?”
影歌一邊往二師兄身邊蹭去,一邊帶著點幸災樂禍地說:“嘿嘿,誰讓你拿了二師兄那麼多銀票呢。要不你把那些銀票都給我,我給他倒茶也行。”
小道士把銀票往裡衣裡一塞,蹦過來給墨仲倒茶,邊叫著:“才不給你呢,這是二師兄給我的。不就是倒茶麼,這有什麼難的?”
二師兄等影歌在自己右手邊坐下,才對站在那一臉窘態的墨仲說:“墨兄莫不是要貧道陪你一起站著?”
墨仲聽言臉上更為尷尬,只得挨著凳子坐了下來。
“墨兄貧道知道你肯定是生了惻隱之心才有心相瞞,只是現在這妖已做出倒行逆施禍害蒼生之舉。況且那孩子現尚未遇害,證明這妖妖心未泯。但若再如此下去,將釀成大禍無可挽回!”二師兄此時一改之前眉宇間的儒雅之氣,目光如柱義正言辭擲地有聲地道。
墨仲更為慚愧,把一切都倒了出來:“十年前,小生再一次進風城趕考再一次與科舉失之交臂,返家之路上……”
風都國一年一鄉試,兩年一會試,三年一殿試。墨仲自十二歲那年秋天就參加了鄉試,十四歲冬季參加了會試,這兩試皆以排名第一而晉級來年的殿試。就在大家都認定墨仲肯定能在殿試之中脫穎而出之時,卻讓眾人意想不到的是在第二年春季殿試的時候墨仲居然因遲到而被拒絕進入考場。
年輕氣盛如墨仲並沒有灰心,收拾行裝返家來年重頭考過。只是不知該說這墨仲倒黴,還是註定進不了這殿試的考場。十八歲的他再次心懷期盼地打算一舉高中,為了避免再次因遲到而不得入場,他特意提前兩個時辰前往考場。卻就在他快要走到考場之時,從旁邊衝出一幫黑衣人不問青紅皂白就把他給綁了。等那夥人意識到綁錯了人,放他回來的時候考試的時間早已過了大半。別無他法,墨仲只好再次失望而返。
待到墨仲二十一歲那年再去風城,這次他咬牙住進了離考場對面的那家天價客棧。在開考那日還小心翼翼東張西顧,怕再發生意外。只是這次什麼事也沒發生,墨仲不禁沾沾自喜自認為這次肯定能高中。等到把貼子遞交給接待的官員,那官員卻只瞄一眼就把他趕了出來說墨仲還沒透過會試沒資格來考殿試。墨仲欲哭無淚,再三保證自己已經過了會試而且是排名第一的。官員卻不理他,吩咐手下把他給趕了出門。墨仲一臉絕望地由著人抬著他走,後來一個看他可憐的守衛偷偷告訴他:這年是當朝丞相之子進考之年,為了保險可見把會試排名前三都排除了去……
落魄書生墨仲再一次無功而返,在離清河鎮不遠的山邊墨仲遇到一株半開半枯萎的白蓮花。動了惻隱之心的墨仲把這株白蓮小心翼翼地用手帕包好,帶了回家放進小茅廬旁邊的蓮花池,卻絲毫不曾懷疑這山邊又池又沒塘何來的蓮花這個問題。
聽到這裡,影歌瞪大眼睛張大嘴一臉不可思議地問:“難道說那蓮花池裡那朵越來越妖豔的白蓮花是妖來著?”
二師兄用手輕輕拍了拍影歌彷彿叫他稍安勿燥,然後轉過頭對著墨仲沉聲說道:“難道此時此刻墨兄你還要為那妖隱瞞麼?貧道雖然學藝未精卻是人是妖總還是能分個明白的。”
第二十一章:別動,我手上有人質
影歌聽二師兄說出的那句話無論是身還是心都為之深深地震動,一臉愕然地望著著二師兄。二師兄這次用那雙厚實的大手輕輕地握住了影歌的小手,眼睛卻緊盯著書生墨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