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治門人之慘,那九子母天魔,便有幾個以前得意同門在內,不禁嚇了一跳,當時諾諾連聲,由此存了戒心。不提。
鳩盤婆說完,又朝鐵姝看了一眼,方始冷冷地朝著易靜說道:“你雖一再逼我動手,我總想息事寧人,不願輕開殺戒。今已數日,我並未施展全力,所煉九子母天魔也未發動,你三人便被困陣中,行動不得,即此當知我非庸手。道友能有今日,也非容易,就算前仇深重,道友不經此劫,何能轉禍為福?事須三思,免勞後悔。”易靜笑罵道:
“無知魔鬼,少發狂言。想你以前行為,何等兇殘。此時不過自知大劫將臨,首鼠兩端。
既然怕死,我在幻波池開府清修,本來不曾尋你,還不是你那孽徒鐵姝,勾結老魔趙長素,引我來此。仇人相見,本就放你不過,又見你所設魔陣,以及處治異己時的殘忍,人天共憤,這才想把你師徒就此除去,免留大害。我早知有此二十四日耽延,當我難滿之時,你的劫運也自降臨。如有本領,只管施為,誰還怕你不成!”鳩盤婆聞言,自是憤急。心想:“雙方仇深恨重,敵人這等說法,已下決心,多言徒自取辱。”心中恨極,表面仍不露出,陰沉沉笑道:“你既不知好歹,難怪我不看你師父情面。你那愛徒上官紅,實是美質,可惜隨你一同葬送。她為情急尋師,不自量力,仗著一兩件法寶,妄想和我拼命,現被困住。我本想將你師徒隔斷,分別處死,只因憐愛此女忠義,特容你兩師徒一見,免其死不瞑目,有何法力,可速施為,莫要信口發狂,到時禁受不起。只要真個動手,便有你無我了。”
易靜本來困在陣內,自從上官紅傳聲一斷,雖知此女仙骨仙根,福緣深厚,無如雙方強弱太差,由不得心中懸念。一聽這等說法,心想:“紅兒此時不知如何受罪,魔法神妙,連語聲均被隔斷,如能見面,自然是好,再要乘機會合,也可免卻許多顧慮。”
同時想到敵人陰險狡詐,所說也許藏有陰謀,還須留意,免得上當。心念一動,冷笑答道:“老魔鬼,你那邪法毒計,我全知道。休看我門人年幼道淺,但她累世修積,才有今日,仙福至厚,又是聖姑伽因記名弟子,你決害她不了。此時雖受你那邪法阻隔,不過惡運未終,暫時被困,時機一至,你便形神俱滅,能奈她何?見否在你,如有神通,無須鬧鬼阻隔。她那微末道行,難道你還怕她是我援兵不成?是好的,放她過來,與我會合,看你所煉魔鬼有多厲害?”鳩盤婆也未答話,介面冷笑一聲,重又不見。易靜畢竟老謀深算,見多識廣,情知仇敵不懷好意,持久無功,必下毒手。方在暗中戒備,暗命石慧不可事前妄動,亂髮石火神雷,以免一時疏忽,受了魔法暗算,難於補救。眼前倏地一花,先前密佈陣中的血焰魔光,連同百萬金刀、烈焰、飛叉,全數不見,上下四外,只是一片黃昏暗赤色的沉沉霧影,只不見一絲天光。仇敵師徒,仍是不見。卻在東南角上,現出大片金光霞影,定睛一看,正是愛徒上官紅,在一朵金花之上盤膝而坐。
身外本有飛劍法寶金光籠罩,外層又有乙木神光籠罩其上,無數巨木光影,排列若城,把人圍在其內,青霞湛湛,時隱時現。本就戒備重重,魔光血焰,決難侵害。那菊花形的金光,再由外而內,往裡合攏,看去恰將三四層寶光一齊包住。光華雖然強烈,人卻看得逼真,看出不是幻象。暗忖:“紅兒哪裡得來的仙府奇珍?便此坐守之法,也似受了高明指教。”心中大喜,知道無害。試用傳聲笑呼:“紅兒,可能看見我?”
上官紅原因用盡方法,不能傳聲,第二次向仇敵發話恫嚇,又未回答,自知無效,只得澄神定慮,安穩垂簾,端坐金花之上,靜守待援。忽聽師父傳聲相喚,不禁狂喜,忙即回應。抬頭一看,師父同一從未見過的綠髮少女,同坐兜率寶傘之下,身外光芒萬道,寶氣騰輝,更比平日所見要強得多,光幢卻不甚高。不知鳩盤婆居心殘忍,兇毒無比,聽出易靜口氣堅決,己然橫心。只不過憐愛上官紅,適才收徒妄想仍未去盡,準備先使師徒見面,再下毒手。能迫對方降順,固如心願;否則,索性豁出樹敵,放出秘魔九鬼,把敵人生魂精氣吸去。這類元神煉就的法體,最能增加本命神魔的威力。上官紅再如倔強,便把生魂攝來,以為祭煉主幡之用。表面二人東西相對,實則中有魔法禁制,可望而不可及。並還利用對方七情哀樂,去分仇敵心神,以便進攻。上官紅初經大敵,自然不知。因見師父並未被擒,心中歡喜,只覺寶光太小,忙用傳聲回問。鳩盤婆當日心中有事,神志不寧,忘了峨眉傳聲最為神妙。先前隔斷雙方語聲,本出無心,此時更未想到。易靜雖見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