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和看著馮氏在自己床前慢慢的坐到地上,然後唉喲唉喲地大聲叫了幾塊就倒在地上一副昏迷狀,再看著季順和金翠娘大呼小叫,一個扶起馮氏急的像死了娘,一個跑向外面大聲的叫花郎中,嘴裡還說著娘讓三弟給推了一把撞暈了之類的話,嘴角抽了抽,隱約有些明白他們要做什麼。
季孝還沒衝進門就大聲地怒吼:“老三!你他`孃的就是再怕死也不能這樣對咱娘啊!娘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打死你個混帳東西!”
“娘!娘你沒事吧?”季孝進門後撲到馮氏跟前喊著,聲音大的像打雷,震的裝暈的馮氏直皺眉,眼睛睜開一條縫瞪一眼季孝。
“花二叔,你快給我娘看看,她被我那三弟給氣暈了。”季順見花郎中進來立刻說。
“我沒有,不是我把娘給氣暈的。”
季和不管季家打的什麼主意,他不能就這麼幹坐著讓人誣陷,他們會演戲,他也會啊,季和一臉蒙受不白之冤的痛苦神情。
季孝嗖地站起來竄到季和麵前,伸手就要打他,被周桂花一把拉住。周桂花喊道:“孩子他爹,三弟可病著呢,你再打一下他可受不了,別和錢過不去啊!”季和一聽是這個道理,他們還打算把他掃地出門呢,萬一打壞了賴在家裡可麻煩。他揚著大手嚇唬了季和幾下,才哼哼幾聲轉身又回去看馮氏做孝子。
季和低下頭,眼中一片嘲諷,想季和啊季和,這就是你的家人,以後我不管他們你可不要怪我啊,他們這算計的可是你,他們根本不把你當家人,根本不在乎你的命,而你也已經因為他們當初沒有及時請郎中就醫而丟了命,這種人以後還是橋歸橋路歸路!
花郎中剛要給馮氏看看,馮氏就醒了,嘴裡哼哼著,說道:“要死了,要死了,生了個這樣的討債鬼我真是命苦啊!老天爺你不收他就把我收了吧!”
季孝和季順在一旁不住地勸馮氏,讓她不要生氣。
花郎中看看他們,又看看季和,再看看一旁站著板著臉不吭聲的季大財,想真是季和把馮氏氣暈的?他有些不信,雖然季和在村裡的名聲不是太好,但是能把馮氏這樣潑辣的老婆子氣暈有些不可思議,只是這是人家的家事,他不管,他只要賺錢就行。
因為他們剛才放聲大喊,隔壁的人一聽話風不對就跑過來了,正看到被扶出去的馮氏,關心地問這是怎麼了。
馮氏有氣無力地說:“家門不幸,生了個不孝的兒子,他這是要我的命啊!”
“娘,你剛暈過去,好不容易緩過來,別再氣壞了,快去躺著歇歇吧。”
金翠娘勸著,然後用那副輕柔的噪音帶著幾分埋怨幾分憐憫的口氣說:“郭嬸子,二嫂子,讓你們見笑了,還不是我那三弟,他前些日子生病沒好利索,這又暈了,他怕死,非要家裡給他去鎮上看,我們覺得花二叔看的就很好,覺得吃幾副藥再讓他多歇歇就行了。可他不信啊,鬧起來了,還說不給他看病我們都……唉,三弟害怕也情有可原,可他不能詛咒自家人啊,我娘這不就氣暈了。真是讓人不知道怎麼辦了!”
“唉喲,真是不孝啊,怎麼能這樣!嫂子你可要保重身體,一個不孝沒事,你家裡剩下這幾個可全是好的。”聽聲音偏老,明顯是那個郭嬸子勸著馮氏。
“是啊,伯孃家裡這日子這麼有盼頭,以後好日子長著呢,可不能被個不孝的氣壞身子,不值的。”這個說話的聲音尖些脆些,偏年輕,就是那個二嫂子了,“要我說這樣的不孝子就該分出去,免的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啊!”
金翠娘嘆息一聲說:“爹孃心好,哪怕知道三弟生來就帶著黴運也捨不得把他給別人養,不過他到底還是記恨了,沒想到他這次自己做錯了事有了災,連累家人,倒恨上家裡人了,竟然把心裡詛咒我們的話全說出來了。真是傷透了爹孃的心。我們這做兒子媳婦的看著心疼啊。”
季孝粗聲粗氣地說:“他把我娘氣成這樣,我不能輕饒了他,這次不管爹孃多不樂意,我都不能再和他住一個院子裡了。分家!一定要分家!要不這個家都得讓他給拖累了!”
郭家婆媳兩個一聽互相看一眼,想這次季家老三這個掃把星說不定真要被掃地出門嘍!
季和全聽明白了,還真是和他想的一樣,季家怕他的病花錢,可又怕落個不給兒子看病的名聲,也不願意再要他這個以後不能幹重活的累贅,要把他分出去了。這是他所期盼的,也正是他裝病的目的,但是季家比他想的還要無恥一些,他們把他分出去前還得再抹黑他一把!
就讓他們這麼順利地抹黑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