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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名打手衝進來,來正末接到張守輝的眼神,連忙又喝退:“你們全部出去!”
現在屋裡只剩劍拔弩張的四個人。
張守輝顯然已被激怒了,手頭的槍又一次用力地頂過來:“不想他死,就退後!我看你小子是越來越不知道天高地厚!”
鄭耀揚咬著牙極力壓抑著:“你要是敢在我面前動他,我保證──你一定會後悔。”
“到底是誰後悔還說不準!”張守輝陰沈的目光突然鎖緊我,“陳碩,你真有本事,居然能讓我們祖孫反目!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東西讓耀揚對你另眼相看!”
我一聲不吭,只是盯著鄭耀揚,我們的眼神在空中激烈地交纏,心頭的震顫無法用言語表達。
鄭耀揚忽然又開口,聲音冷靜許多:“我跟你回美國。”他的眼睛看著我,話卻是對著張守輝說的,“但你要答應從此放過陳碩。”
“哼,簡直走火入魔了你。”張守輝並沒有預期的高興,渾身氣息反而更加森冷,但也緩緩放下了手中的槍,“老實說,聽你這樣講,我倒更想除掉他了,他是你身邊的一顆定時炸彈,我早就說過。”
我驀地衝鄭耀揚吼:“你瘋啦!竟然答應這種條件?鄭耀揚,你這種犧牲我不稀罕!收回去,我要你把話收回去。”
張守輝狠狠打住我:“你給我閉嘴陳碩,這兒還沒輪到你說話的份。”
的確,鄭耀揚這回也沒有應我,輕輕避開我的詢問的眼神,繼續對老頭子說:“你一向擺佈別人慣了,我媽、我叔伯,哪一個你給過他們自由!我鄭耀揚今天有這一切,不是你張守輝的功勞,更不是仰仗過你的牌頭,我是看在你是我長輩的份上才對你一忍再忍,可你要是再逼我,我絕對會跟你硬來!”他越走越近,直到完全走到我們跟前,猛地抬手指住我,“這個男人!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他一定要完好無損地站在我身邊,隨時隨地,你不準動他──誰都不準動他!”
張守輝此時面色鐵青:“一向倨傲不羈的你,居然也會有喪失理智的一天!你要明白他會毀了你!你最好相信。”
他一個字一個字說:“可我,心甘情願。”¤自由¤自在¤整理¤
聽了這句話,我的心抽得很厲害,不知為什麼,重重閉了閉眼睛。
“他到底給了你什麼,讓你這麼瘋狂?!”張守輝大怒,揚手讓來正末叫保鏢都進來,“好,耀揚,我不動他一根毫毛!但你得答應我不再跟這臭小子碰面。我不想留下這個隱患來敗壞成業聲譽,我也不想自己的外孫有朝一日成為世人的笑柄!”
一杆人衝進來,協助演出“豪門慘案”。張守輝命令:“把陳碩帶出去,別讓我再見到他!”
有兩個男人過來想要架住我,我用手臂一一擋開:“媽的,別碰我。”
“住手!”鄭耀揚上前兩步,幾下扯開周圍的人,對著張守輝大聲宣佈:“如果你真要這麼做,我會選擇公開這件事!會告訴全世界的人:我愛他。”他一把抱住我的後頸吻上來,我的心漏了一拍,那柔韌溫潤的唇舌攻入我口腔,對著張守輝、來正末和一幫子目瞪口呆的閒人,我們終於結束這個漫長的吻,“現在你清楚了?我愛陳碩,我愛他!你們休想動他一根毫毛,他是我的。”
“好,我張守輝的孫子真是帶種!敢當著我的面說這種混帳到極點的話、做這種全無廉恥的事,我算服了!”張守輝的胸口劇烈地起浮,“好,從今往後,我成全你!美國你也不必來了,我要的鄭耀揚已經死了。”
未做停頓,張守輝抬腳就帶著人馬大踏步走出去。
已是一臉灰敗的來正末留了句:“你們這次是──是太過分了……”說完,憤憤地離開。
鄭耀揚的手指少有的溫柔,輕撫我的下巴:“這些日子他們沒對你怎麼樣吧?”
我覆住他的手,精神一下放鬆下來,說不出的累:“他們倒沒對我怎麼樣,倒是你,太亂來了。”
“你覺得這是亂來?”
“不,不完全是。”我苦笑,與他擁抱,“只是,實在刺激了些,下次別了。”
“下次?”他那熟悉的高深的笑又浮上嘴角,“下次我要讓他們看完整場前戲才走。”
我用手肘撞開他的胸口:“那記得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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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下撲過來,把我整個人壓在沙發上,他的眼神捉摸不定,令我不敢逼視:“陳碩──我把心都剖給你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