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意味著往後的日子裡她或許要跟他糾纏不清。
可是,就算她不說又有什麼關係?在這個世界上,如果真心要找一個人,大約總能找得到。
如同他對於她。
無論她心裡怎麼期望,對著上帝如何禱告,他的車依舊每天如是出現在學校側門等她。
而她沒有權利說不,當初沒有,現在更沒有。
然後他會選擇一家環境幽雅,但是地段偏僻的餐廳就餐,吃完後將她送到離“絕色”最近的那條馬路上,坐在車裡看著她走進去。天天如此,風雨無阻。
他不鋪張,不宣揚,不刻意,就這樣安安靜靜、無聲無息、準時準點出現在她面前。每次他的言語都不多,甚至很少與她眼神交匯,不說話的時候更是氣質冷峻,讓人無端地害怕,卻又不敢逃離。
他風度翩翩,彬彬有禮,從未有過逾矩的舉動,甚至連她的手都不曾碰過,依舊讓她草木皆兵。
他好像變成了她的影子,一個巨大的、黑暗的、安靜的影子。又像太陽下的那塊烏雲,不太大,也不太小,卻恰好遮住了她所有的明媚。
她不相信他不需要應酬,名利場上多的是風花雪月。她的訊息再閉塞也知道,他行事向來低調,卻從來沒少過緋聞纏身。可他就是有時間、有耐性、有興致將這場實力懸殊的追逐遊戲持續下去,並且樂此不疲。
她真的累了,這種曠日持久的精神壓力令她筋疲力盡、幾欲崩潰。她現在寧可他對她兇相畢露,如她最初所想的那般強取豪奪、吃幹抹淨,也好過讓她每天對著他貌似謙和的紳士風度風聲鶴唳、戰戰兢兢。
有時她真的懷疑,他是不是故意這樣待她,以此來折磨她那可憐的,緊張得如同絲線一般的神經。
“你最好好像瘦了一些。”阮劭南放下酒杯,單手撐著下巴,凝目望著對面瘦得幾乎一陣風就能颳走的人。
“學習太辛苦了嗎?還是夜總會的工作不順心?”他今天的談興似乎很高。
學習怎麼會辛苦呢?未晞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