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驀地一變;蕭瑟中隱隱有著熱意;慌亂的背過身;拭去眼角欲掉的珠光。
“怎麼了?你不喜歡嗎?你可不能說不要啊;我都花了錢了;而且我也沒有認識的人和你穿一樣的尺寸。”夏至跳腳的轉到他面前;矮著身子抬頭要看他的表情;他又慌張的躲開她窺探的視線;夏至再轉;他再躲。
兩人一追一躲;鬧騰了半天;夏至一把擒住他的肩膀;不讓他再亂動;“不會是感動的不好意思了吧;嘻嘻;反正衣服做都做了;你就穿嘛!好不好;好不好。”
她又這樣……似乎只要她一對他使出這樣撒嬌的口吻;他就招架不住;無論什麼事統統答應;他無奈的暗歎;鄙視自己的同時;心裡確實被感動的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才躲著她彷彿能窺探人心的眼眸;不知應該如何啟齒。
“謝謝你。”
“跟我還客氣呢;咱們是一起打獵的戰友情誼啊。”夏至眉開眼笑的一手捶在他的胸膛;表示咱哥倆好。
“在哪家做的?可是張嬸家?”穿在身上暖的不止是身體;還有他的心;他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衣角;針腳密實;顯然手工一流;不免為她又亂花錢皺起眉來。
“以你的性子;我只能先斬後奏;不然我把布料拿回你肯為自己做嗎?你要是怕我再花錢;那你就自己做;不然我還找張嬸家的做;哎哎;你也知道我現在缺錢啊!”夏至故意將最後一句話說的大聲;拿眼不經意的去瞟他的表情;見他果然聽到最後一句;神情為之一變。
“我知道了;我會自己做的;你別再花錢了。”
“恩恩;真像個管家公;放心吧;有你這個任勞任怨幾乎全能的人才;我幹嘛還去花那個冤枉錢;不過我怎麼覺得我像個地主婆啊;天天使喚你幹活;大大滴黑心了。”夏至越說越覺得自己像;忍俊不禁起來。
他心上又是一跳;愛不釋手的摸著衣袖;強作放鬆的一本正經的回道:“如果你是地主婆;下人們就要歡呼萬歲了。”
“嘿嘿;瞧你說的;我哪有那般的好。”她假意害羞的掩了掩了嘴唇;彎彎的眼角卻暴露了她的揚揚得意。
蘇小多不由得一愣;被她乖張的表情逗的也掩口胡盧起來。
氣氛異常的融洽祥和;不知不覺兩人東拉西扯到後半夜;直到忍不住哈欠連連;夏至才揮別小手;回了自己的屋子;倒頭就睡。
蘇小多捨不得脫下新衣躺在床上;雙手撫在胸口;感覺著安逸的跳動;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很快進入了夢鄉。
冬天是一天冷過一天;牛大河終於在夏至勤快的跑動中把輪椅研究成功;眼下只剩下推銷。
鎮子上的大戶;她只跟朱之青算的上最熟;也是她最不願意打交道的人物;可牛大河接觸的都是些小門小戶;跟富豪真沒打過交道;推銷的重擔只得往自己身上抗;她還指望這個輪椅大賺一筆;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最後想來想去;還是決定找朱之青探探路子;畢竟她是鎮子上的有錢人;交際圈子也廣。於是和牛大河兩個人一同將做好的輪椅用布蒙著;趕在晴天白日坐上驢車去了鎮子。
去之前夏至就把朱之青怎麼老奸巨猾添油加醋的給牛大河打了預防針;讓她心裡好有個底;別被拐著掉溝裡去。
牛大河聽在耳裡;記在心上;她雖不常在鎮子上走動;對鎮子上專做傢俱生意的鋪子知之甚深;她曾寄賣過她打過的幾件傢俱;價錢被壓的極低;她氣不過就再也不與其打交道;悶著頭只做村子裡的零散生意;買賣不算好;也不差;養家餬口卻是可以的。
“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把輪椅賣到那個鋪子。”那家鋪子在東街一個不算起眼的地方;門面不大;夏至經過的時候也瞄過兩眼;死氣沉沉的沒有生氣;聽牛大河詳細的說了那個鋪子的情況;忽然間覺得朱之青還不算太奸。
夏至領著牛大河熟門熟路的直接去了望鄉居的後門;後院看門的活計一見夏至;頓時笑的見牙不見眼;“您來了;可巧;我們掌櫃的和一個客人在廂房談生意;您看;你在這邊稍微等會;容我去您給通告一聲啊?”
夏至從兜裡摸出早就準備好的一文銅錢;極其自然地塞到她的手裡;“那就勞煩姐姐了啊。”
因為賣野味的關係;她和後院看門的夥計混的極熟;時不時的像今天這樣塞一兩個銅錢;辦事格外勤快、利索;還能從中得到不少關於朱之青的小道訊息;比如說她年過4o了;卻一直未娶正夫;侍夫倒是住滿了後院。家裡的侍夫們天天鬧聽;別看朱之青人模人樣;做生意是個好手;但就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