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吧!
將車窗搖下,這才發現下午的太陽好像突然退了下去,風無情的刮在她的臉上,揚起了她的長髮,她目光籠罩了一層似霧非霧的水膜,太多的情感被她壓抑而下。
她翻開手機,將簡訊發了出去,靜靜地放在副駕駛位置上。她右腳狠狠的踩中油門,車子速度加快,彷彿要飛了一樣,狂嘯的風中中,她放在方向盤上面的手指慢慢鬆開,左手緊緊的捏著手機,右手護在心口上,眼淚洶湧流竄間,忽然深情絕望的大喊了一聲:“凌佑殷,我愛你!”
沉寂的午後,寂靜的近乎詭異,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車子狠狠的撞向山壁,一切放佛靜止了一般……
林艾艾微笑閉上眼睛,她就要死了嗎?
一組刺眼的強光瞬間照在她的臉上,她好像看到了白雲和藍天。
像她這樣雙手佈滿血腥的女人死後也可以跟上帝見面嗎?那她不是賺大了。
朦朧間,林艾艾似乎看到了凌佑殷的臉,只是一下子是凌佑殷,一下子是凌小情,一下子是凌天樂……
……
手術室門推開,白紫曉就好像看到了救星,疾步上前,李銳跟上,方之旭一把扯下口罩,面色沉重。
“方醫生,他,他怎麼樣了?”白紫曉忐忑不安,心裡總是懸著一股不好的感覺。
“一個禮拜必須動手術。”
一句話,抽乾了白紫曉全部的力氣,她瞪著雙眼,了無生氣,大顆的淚盤旋在眼眶……
*
凌佑殷見到衛信時,很意外。
這個在公司經常見面的男人他沒有什麼特別的映像,只知道他是林艾艾的心腹。
衛信拿著一個黃皮信封,渾身都是壓抑的悲傷,接到林艾艾簡訊的那一霎那,他才讀懂她下午離開前的笑容:釋然。
是啊,一切都釋然了,用這麼殘忍對待自己的方式來釋然。
這個他守護了這麼久的女人,終究還是不屬於他,她愛的辛苦,愛的專一,愛的失去了自我,卻依然如飛蛾撲火一般執著,這樣的女人這一生是幸還是不幸?
凌佑殷看著他手中的黃皮信封,林艾艾這麼久沒來,他也沒走,手下的黑西裝打來電話說那個女人把他們丟下了車,他還是在等。
第一次,憑直覺等待。
等來的是衛信。
“這是林艾艾的心臟器官捐獻書,”衛信的話如同午夜的涼開,冰冷的卻還是燙了他的心,凌佑殷的目光落在捐獻人那一欄,凌天樂三個字清晰的映入他的眼簾。
他捏著這薄薄的一張紙,站在那裡很久,身體僵直,一直都維持著同一個姿勢,衛信看著這個男人,他依舊冷酷,眉目間沒有因為這張東西有一點動容。
“你知道她愛你嗎?”衛信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出這一句話,“我也是剛剛才知道她這愛是多麼沉重,她開車自殺了,捐出了自己的心臟,而這份捐贈書,在她開始無限期休假之後就已經簽好了名字,她做了做麼多,難道你都沒有一點感動?”
凌佑殷始終沉默,原來她沒來,是開車選擇了自殺……
“或許很多事你已經知道了,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忘記她,”李銳從黃皮帶抽出一封信,“這是她給你的,讀不讀是你的事,我已經順利的把它交給你了。”
“她的心臟我已經交給市一院,這是她的心願……”
沉痛的心在這一刻似乎更加疲憊,走出來,是夜,讓他全身壓抑,抬頭望著漆黑的夜空,空蕩蕩的一望無際,這個城市是該他離開的時候了!
關於a市的痕跡對他來說是一場無法磨滅的過往……
*
凌佑殷低眸看著手中的信,沉甸甸的,從小到大收到情書無數,可是這封死亡的情書讓他震撼,沉痛——
佑:
在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你!
請原諒在這個飛速發展的時代我選擇了這麼笨拙的方式!
從七年前雄心壯志,計劃滿布的來到a市,我以為我可以完成我母親給我的信仰,說道我的母親,她是一個讓我又恨又愛的人,給了我生命,卻無法給我正確的人生觀念,直到她臨死前,我都沒有明白她到底是愛我還是從頭到尾把我當成了報復的工具。
可是不管她怎麼待我,我想我是愛她的,她是一個可憐人,為了畢生所愛的男人一個人遠離a市,哪怕是孤苦伶仃,哪怕是荊棘叢生,她為了這個男人活著!
她告訴我,這個男人是凌白東,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