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何時將你玩弄於鼓掌之中？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他的語氣透著無奈，他自然是清楚她氣的是什麼，可是，他心中的鬱氣未消，此時也不知該如何跟她去說。

夜婉凝步步後退，不願跟他有近距離的接觸。

“我胡思亂想？是我親眼看見的，你居然還有臉說我胡思亂想？”她厲聲喝著質問，“為什麼那幾個字會出現在她的刺繡上？那天你在御書房，她半夜給你送宵夜，你讓她進去了，你們究竟做了什麼？難道你跟她已經好到可以將我和你之間的事情都能告訴她了嗎？”

“凝兒！”慕容千尋沉聲喝了一聲，他沒想到他還沒質問她，她倒是反過來質問起他來了。

依蘭聽慕容千尋的語氣不對勁，立刻上前請楚琴回去，誰知竟是被她瞪了一眼，剛才那似水柔情的琴嬪早已消失無蹤。

“怎麼，被我說中了什麼嗎？還是你又想說我想多了？”她苦澀一笑，“那麼剛才呢？你心疼她了？怕她摔疼了所以就迫不及待地去抱住她了？這會兒只是抱著她防止她摔下去，那麼下一次呢？是不是要抱著她上床了？”

“夜婉凝！”他被她的猜想惹怒了，竟是連名帶姓地吼了她一聲。

她再難控制地淚如泉湧，他這一次竟然是為了一個尚未寵幸的妃嬪吼她，那麼下一次又是否會為了別的女人而打她了？只是她沒想到，那一刻還真的在不久的將來發生了。

他上前兩步伸臂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扯到她懷中，黑眸中燃燒著熊熊的怒火，看著她的淚眼婆娑，他很想好言安慰和解釋，可是下一刻他竟是脫口而出：“你有什麼資格質疑朕？你對夜墨凝的不恥之情朕尚未追究，你有何資格說那番話？”

“混蛋！”她拼命地掙扎出他懷中，嘶吼著將他推開，“我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可是你呢？為什麼總是要把無辜的人扯進來？”

他本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可是聽她這麼一說，心裡堵得氣結：“無辜？你們到現在還不清不楚，居然還跟朕說無辜？”

“慕容千尋！”她氣得渾身發顫，“原來，你一直都是這麼看我的？”

他一怔。看到她眼底流露出的失望還有那洶湧的淚水，他呼吸一緊。

她突然帶著苦澀失笑而起：“是啊，我在你心裡就是這麼不清不楚不乾不淨，你滿意了？”

“朕……”他突然啞然。

“既然彼此都看不順眼，你又何必留我在宮裡？又何必在當初把我找回來？”她也把話說絕了，早知道帝王的感情不可信，或許，她早該放手。

“怎麼，你想跟他雙宿雙飛？你想都別想。他哪點讓你這麼迷戀，你一心想要離開去找他？”他一字一句從齒縫中擠出，一聽到她想要離開，他心中的怒火就越來越甚。

夜婉凝被他的蠻不講理氣得失言：“你沒有資格說他，他比你乾淨多了。”

“你說什麼？”他再次伸手拽住她的胳膊，力道之大疼得她蹙緊了娥眉，想要掙脫卻無濟於事。

“別碰我！你別碰我！”她受不了，真的受不了自己的丈夫居然把他們之間的事情和別的女人分享，直到現在他還沒有給她任何解釋為什麼楚琴會知道那幾個字。

他緊繃著背脊將她扣入懷中，抬手捏住她的臉出言警告：“夜婉凝，你別恃寵而驕了。”

一句話讓她渾身一顫，這就是他許給她的承諾？這就是所謂的愛嗎？

原來他的愛這般輕，這麼短，她以為的南柯一夢果真到了眼前。

她忽然勾唇笑起，眼淚再次滑落。他手上一頓，放開了鉗制住她臉頰的手。

她抬眸看他，帶著自嘲的笑容問他：“知道什麼是恃寵而驕嗎？到現在為止，我都沒有恃寵而驕的資格，難道我想讓我的感情乾淨一點也錯了嗎？我從不求一份不屬於我的感情，是你自己給我希望的，是你自己承諾的，可是你的承諾呢？你做到了什麼？你做到的是跟她暗生情愫眉來眼去。”

“朕就算與她友情那也於情於理，她是朕後宮中的女人，可是你呢，‘贈愛郎夜墨凝’這幾個字你都能寫，你和他又是什麼樣的情？難道兄妹之情也能寫這幾個字嗎？”他怒吼一句將她推開，一想到就心中堵得發慌。

“你後宮中的女人？”她苦澀笑著，“果然，你還是承認她是你的女人，為了證明不是你言而不信在先，你居然連那樣的髒水都往我身上潑，我葉凝從來做事光明磊落，你少在這裡誹謗我。”

她一時情急，竟是道出了屬於自己的名字，門外的楚琴聞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