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依蘭和她說了夜婉凝曾遭受的一切,她一直以為一切都已經過去,夜婉凝也能苦盡甘來,可是事情似乎並非如她所想,就像夜婉凝剛才轉身上樓的那一刻,她的眼底所顯現的苦澀和怨恨並未消退半分。
究竟是時間太短尚未治癒她心頭的傷,還是她根本不願意去面對,更不願意重新開始窿?
轉眼五月,慕容千尋和赤焰國的國君呼延冰聯盟的兩國已經對戰了近一月,可是這近一月的時間裡,他並未看見呼延冰的廬山真面目,不知是故作玄虛還是真有什麼要對冷月國致命一擊的作戰謀略。
近一月,冷月國損兵折將幾萬人,屍體在戰場橫陳隨風散發著濃濃的血腥味。
入夜,慕容千尋命將士將犧牲在戰場的將士屍體就地埋葬,可是上萬人的屍體,根本不能一一立墓碑,所以都是埋葬在一處立了一塊墓碑。
走在屍橫遍野的戰場,慕容千尋負手而立緊緊闔上了雙眸。
睜開眼看向夜空的明月,心頭無聲言語:“凝兒,你現在可在朕的身邊?”
泛白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線,轉身而去走向營帳,坐在龍案前看著筆下描繪的她的容顏,忽然想到那副美人圖。
原來,只有在無可奈何之時才會以畫替代,對於夜墨凝,他漸漸沒了當初的恨。而當初他也是被夏可博陷害才有了那幾個字,他根本就是無辜的受害者而已。
若是他當初在發現那副圖時能不衝動行事,能如他平日裡那般冷靜對待,或許後面的事情都不會發生,可是他當初根本就做不到,一旦碰到夜婉凝的事情,他就無法冷靜,無法細細考量,如今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已經沒有了後悔的餘地,只希望夜婉凝在天之靈能少些對他的恨。
夜墨凝是她最想保護之人,他便不讓他身陷險境,只希望她能有原諒他的那一日,在夢中她可以回頭在原地等他,讓他在夢中與她相聚。
“皇上。”帳外傳來陸秋瞑的聲音。
慕容千尋斂回思緒淡淡開口:“進來。”
陸秋瞑開啟帳簾走近,當他看見慕容千尋龍案上的畫像時,神色還是怔了怔,這段時間他每每進入慕容千尋的營帳,總是看見慕容千尋在看夜婉凝的畫像,要不就是看著一直昂在胸口的鳳鐲。
若不是他仍然善於用兵,恐怕陸秋瞑就要懷疑是否會影響到他行軍佈陣。
只是這次那兩國兵力較強,三國敵一國,外加上呼延冰至今未現身,難免會讓軍心有些動搖,所以這一次還是損失了較多兵力。
白虎國到此處並非一夕之距,雖然有心相助,可始終是鞭長莫及,不過好在聽說白虎國所派來的將士還有五日就會到達,而且這一次所派的主帥是花延康,是傳聞中白虎國驍勇善戰的花將軍,也讓陸秋瞑長長鬆了口氣。
“何事?”他抬眸淡然一問,絲毫未能讓人看出他身在戰場的緊迫感。
陸秋瞑頷了頷首回道:“皇上,微臣得到一個好訊息和一個壞訊息。”
“說。”他抿唇看著他,但是眼底並未透出期待的神色,好似無論好壞都不能上他的心,又無疑是給人一種安定感,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好訊息是,五日後白虎國派出了五萬精兵前來助陣,而且還是花延康花將軍為主帥。”
“嗯。”他點了點頭,看起來還是滿意的。
陸秋瞑看了看他又繼續道:“壞訊息是,據探子回報,一直不現身影的呼延冰明日會現身戰場。”
慕容千尋拿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然只是頃刻便淡淡飲了一口茶,而後看向陸秋瞑後問:“還有別的訊息嗎?”
陸秋瞑看向慕容千尋後搖了搖頭:“沒有。”
“下去吧。”他放下茶杯淡然開口。
“是。”走到帳簾處,他回頭看了一眼,慕容千尋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喜怒不形於色的君王,也似又回到了那個無情無愛的男子。
翌日,兩軍對陣,呼延冰俊逸非凡地出現在戰場,他的出現讓慕容千尋還是有些意外,他並非是如同傳言懦弱無能,從他的眉眼間慕容千尋可以看出他的機智。
可是視線微移,呼延冰身邊的一個穿紅色盔甲的女子引起了慕容千尋的注意,若是他沒有猜錯,這個就是赤焰國的長公主呼延決,那個掀起千層浪的罪魁禍首,也是她的挑唆才讓呼延冰有了挑起戰端的念頭,欲拿下冷月國的城池。她也果真人如其名,不但如男兒般做事果決,還絕情絕意。
只是,當慕容千尋定睛看向呼延冰和呼延決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