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地說了一句。
慕容千尋心頭不悅,劍眉一蹙,被子下的手攬住她的腰把她轉過來讓她面對他。
可是他沒有想到他的這一舉動會讓她的情緒一下子激烈起來:“皇上!若是皇上還把我當成人而不是洩慾暖床工具,就不要在與她歡好之後又來碰我,我會覺得噁心。”
說完,她鐵青著臉又將身子轉了過去。
“夜婉凝!”慕容千尋被她的話惹怒了,真不知道自己深夜前來做什麼,明明在宮裡有軟玉溫香,可是竟鬼使神差地來這裡還要聽她奚落。
“臣妾又失言了,不管皇上怎麼做,臣妾也沒有權利阻止或說任何不是,可是我把自己當人,我要的不是榮華富貴,而是一顆真心,一顆完整的心,除了心,連身子也是,若是皇上給不了,那麼也不要給臣妾太多幻想。或許皇上對臣妾再淡漠一點,臣妾會更加好受些,也不會傻到以為能和別人不同。”
或許是因為酒勁上來了,她也不再隱藏心中的想法,閉著眼緩緩開口,心中的鬱結一下子全吐了出來。
慕容千尋原本黑沉的臉因為她的話而動容了,沒有一個女人會敢這麼跟他說話,他也相信,除了她,沒有一個女人會和他說這些,因為她們都清楚,要讓一個皇帝給予全部的身心,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夜婉凝卻毫不避諱地提了。
真的很傻,明知道不可能。可是,她又傻得惹人憐惜,也讓他的心底再次為她起了波瀾。
“喝了多少酒?”他突然轉移話題,即使她背對著他,他依舊能聞到她弄弄的酒氣。
這算不算酒後吐真言?
她往被子裡縮了縮,她意識到了自己的傻氣,隨後扯出一抹笑後轉移了話題:“臣妾很清醒,如今夜家處於非常時期,百官為了避嫌對夜家避之唯恐不及,皇上還扣了我爹和哥哥的月俸,他們現在的生活很拮据,雖然哥哥為了不讓我知道目前的狀況,還是為我準備了上好的酒菜,可是我什麼都知道。”
她從始至終都背對著他,也感覺到了身後的人放在她身上的手微微僵硬,可是她依舊自顧自說著。
“對於政事,臣妾本不該多言,可是我爹和哥哥好歹也是皇上的國丈和大舅子,難道皇上不應該替他們洗刷冤屈嗎?”
“或許……皇上已經找到了陷害他們的人,只是那些人因為是某些人的家眷,所以皇上不捨得動是嗎?”這只是她的推斷,之前在朝中能與丞相和鎮國大將軍抗衡的只有那些人,為了權力,那些人耍這些手段也是可想而知。
慕容千尋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眸看著她纖瘦的背影,張了張嘴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沒關係。”她苦澀一笑,“不管皇上要考慮多久,但是至少能早些還他們清白,被冤枉的滋味皇上沒有嘗試過,不知道有多難受,也不管皇上是有多討厭臣妾,可是父親和哥哥至少是為朝廷盡心盡力了這麼多年不是嗎?”
她的說話聲越來越輕,越來越模糊,知道聽不到她的聲響,慕容千尋才發現她說著話竟是睡著了。
早上醒來時,夜婉凝感覺腰痠背疼,隱約間好像記得自己昨晚說了好多話,可是說了什麼,她又有些不記得了。
支起身子,迷濛著雙眼看向外面,一早上的天就下起了濛濛細雨。
她長舒了一口氣正要起床,突然看見身旁躺著的慕容千尋,下意識地一怔,這才想起他是昨夜來的。
可是當她低頭看見他光裸的身子時,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幸好還穿著寢衣沒有被他扒光,一想到那樣的情景,她臉色一紅準備穿上衣服,輕微的動作驚醒了一旁的慕容千尋。
他睜開佈滿血絲的眼眸,好似昨夜沒有睡好,不過她倒不記得昨夜有什麼事情發生,他又怎麼會累成這樣,還不去上早朝了。
見他醒來,她不滿地看著他問道:“好好地睡覺,你幹嘛把衣服都脫光了?知不知道裸睡可恥?”
雖然這是她胡謅的話,可是她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想著他若是躺在馨妃身邊或者其他女子身側,是不是也會如此。
慕容千尋起身沒好氣地說道:“你以為朕想脫光了睡?還不是拜你所賜!”
夜婉凝心頭生疑,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好端端地說到她頭上來了?難不成是她半夜扒了他的寢衣?
怎麼可能?她還不至於飢渴到這個程度。
“自己喜歡脫光光,管我什麼事。”她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嘀咕著。
“來人。”慕容千尋睨了她一眼後沉著臉對外叫了一聲。
張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