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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部分

大明朝祖制,名義上已經出嫁的公主,實際上只在公主府裡度過大婚的當夜,便要搬回後宮專設的殿宇居住,空dàngdàng的公主府裡便只住著駙馬一人,如果公主與駙馬要見面談情說愛的話,駙馬必須趕進宮去與她見面。

公主駙馬的鵲橋會,不比天上的牛郎織nv來得容易,宮裡負責服shì教養公主的老太監和老nv官,最羨慕嫉妒恨的當然就是公主與駙馬之間卿卿我我的場面。因此,駙馬想要入宮去與公主相會享受夫妻之情,就必須拿出大堆真金白銀出來行賄。

見老婆一面還需要行賄,這做丈夫的也夠悲催了,另外他還不能納妾,只能“從一而終”,如果公主身邊的管事太監和老嬤嬤從中作梗,他就只能在空dàngdàng的駙馬府空虛寂寞冷。

如果只是這些,似乎還可以忍受,但更厲害的一條來了,一旦某家的子弟被選為駙馬,近親中便不能再出仕為官,即使已經做著官的也得退休回家,原因據說是為了不讓王公貴族及大小臣工,借皇家姻親的身份為非作歹,出現唐朝那樣的公主幹政,危害朝廷體制。

像王士騏這樣的官宦世家子吧,如果做了所謂的駙馬儀賓,自己不過是得到一個領幹俸的虛職,考進士、做部堂大員封疆大吏、進而入閣拜相的光輝前途一概堵死,凡有志於仕途的青年才俊,誰又會願意做這樣一個hún吃等死的角sè?

更何況,王世貞是文壇領袖,已做到正三品應天府尹,入京即是部堂大員,外放則封疆大吏,如果兒子王士騏選了駙馬,老爹的政治前途就全完了,只能致仕回家。

這且不算,王氏一族都得受牽累,王士騏詩書傳家,叔伯長輩、堂兄堂弟多有考上秀才舉人的,他一人做駙馬,大家都別在官場上玩了!

所以,如果誰告訴王士騏,叫他去做駙馬,他一定會嚇得當場暈過去!

同樣的道理,民間的世家大族、書香mén第都視與皇家結親為畏途,就算寒mén士子也想“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憑真才實學做有實權的官,一展平生抱負,而不是做被圈養的駙馬。

皇帝nv兒最愁嫁,要找品貌雙全的駙馬,實比登天還難。

“這麼說,堯媖表妹的婚事怕是不容易了,”徐辛夷撓了撓頭,笑著搖了搖母親的肩膀:“娘,你和爹爹怎麼商量的,要不要替堯媖表妹找位江南才子?”

吳氏沒好氣的道:“不管武清伯說得怎麼天huāluàn墜,就算他再寫上一百封信,咱也不會接這燙手的山芋!”

“娘啊!”徐辛夷在母親懷裡撒嬌,魏國公府在南京兩百年,總有不少親朋故舊,要費心替朱堯媖找找,說不定真能找到個把出挑的。聖堂最新章節。

“徐姐姐,你別纏令尊令堂啦,”張紫萱輕輕拉了拉她的胳膊,笑眯眯的看了看魏國公夫妻:“兩位老人家一定還顧忌著馮司禮吧!”

那可不是,魏國公徐邦瑞暗道還是你張小姐心思靈動,一下子就知道了原委,我這粗枝大葉的nv兒,心眼兒趕你可差遠了。

“馮司禮等著大賺一筆,恐怕有好幾年了吧,咱們何苦斷人財路?”徐邦瑞捋了捋頷下黑鬚,虎著臉道:“辛夷,這件事你不要管了,免得惹起是非。你堯媖表妹身為長公主,上有母親李太后、兄長當今皇帝、外公武清伯為她做主,還怕找不到稱心如意的郎君?”

徐邦瑞極少這麼正顏厲sè的和nv兒說話,徐辛夷嘴chún一撇,就要爭起來,卻被秦林使個眼sè,只好把話悶在肚子裡。

接下來的一頓酒宴極為豐盛,徐辛夷卻吃得不香,滿腹疑竇想要問秦林,父母兄長問話,她也答得前言不搭後語。

徐維志非常熱情的給秦林敬酒,張紫萱、青黛則有徐維志的夫人王氏作陪,直到天sè擦黑酒宴才曲終人散。

剛剛走出國公府,徐辛夷一把揪住秦林:“哼,你剛才打什麼啞謎?快快從實招來。”

張紫萱在旁邊笑道:“令尊魏國公才是打啞謎呢,你琢磨琢磨,公主下嫁,誰要藉機發一筆?”

“馮保?”徐辛夷眨巴眨巴杏核眼。

秦林重重的點了點頭,頗為無奈的道:“馮保現在想的,也就是怎麼把長公主賣個好價錢吧。”

說來簡直叫人不敢相信,大明朝的公主們往往是掌權太監發橫財的工具,因為世家大族、書香mén第和有志氣的寒mén士子都不願意娶公主,而那些發了財的富商巨賈指望不上科舉做官,就打起了攀龍附鳳的主意,捨得huā血本娶回個公主,一個願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