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為什麼?”緋雪似忍不住,終於爆發出來,尖厲地叫道:“是不是因為皇甫棲情那個臭丫頭?你為了躲我們,一直四處流浪,萍蹤無定,可皇甫棲情一來,你立刻回了肅州,天天魂不守舍地想她!卻不知她現在正在肅州不知跟那個王孫公子風流快活呢!她壓根兒就是和她母親一樣的妖精!妖精!”
她最後惡毒咒罵聲嘶力竭,卻被忽然甩上臉的一個耳光打斷,趔趄一下,差點跌倒。
白衣動了手!我那溫潤如玉飄若嫡仙的白衣狠狠打了那個緋雪一巴掌!
他盯著緋雪,無視她唇角蜿蜒而下的鮮血,一字一字道:“如果你再辱及棲情半個字,我立刻取你性命!滾!”
殺氣凜冽,已將他的衣衫鼓起,證實著他絕非玩笑。
緋雪嘴唇顫抖著,鋒利的眸光漸漸斂去光彩,泛出層層的淚影來,慢慢凝結成大顆淚珠,順腮而下。然後她終於轉身,邁步,準備離去,卻已一眼看到了我。
我正虛弱地倚住竹枝,如一隻蒼白垂死的蝴蝶,無力地掛在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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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親對白衣的愛情有些疑惑,嗯,明天開始我發兩章白衣的番外上來,看大家能不能多瞭解一些他的內心吧!
138。立盡梧桐影,不見故人來[白衣番外](一)
當我第一次見到那個穿了淡碧水紋夾衫,披了天藍披風的小女孩走入幽篁,我就知道,她是皇甫棲情。她脖頸間掛著的紫鳳寶玉,已明白無誤地昭示她的大燕王朝銜鳳公主身份。
我沒有為難她,幾乎在她微笑著請求我的那一刻,便答應了隨她去救她母親。
這是我欠她的,而我的一家,欠她的一家更多,甚至根本沒有還清的可能。
從那一日起,我便知道,我開始沉醉,沉醉於她的笑靨如花,輕嗔薄怒,再不忍見她天真清澈的瞳仁,布上哀傷悽慘的陰霾;而當她淚眼迷濛靠上我的肩,我更不想推拒。
本來,她是天之驕女,該在父母翼護下洋溢她最美好的熱情與純真,而如今,她卻在無數的算計和不盡的追殺中被迫長大,被迫褪去眸中最閃亮的童真和稚拙。
我隨她和她的母親去了黑赫,與其說是為她母親治病,不如說是我想借機將她們平安送至黑赫。若他們能在黑赫安居,我也就放下心了。
總算,黑赫可汗欽利和她的異母姐姐欽利,待她們極好,衣食住行,都已給予了他們所能給予的最好的。
棲情又恢復了往日的快樂和活潑,得空便邀我四處遊玩。
美麗的珍珠大草原,細細吹拂的綠色的風,唳鳴而過的黑色飛鷹,還有那黑髮隨風飛揚的漂亮小女孩……
我喜歡這一切的美好,可我又清醒的知道,我不該擁有那一切。
我知道我該離去了,我不能在這些欲罷不能的沉淪中愈陷愈深,我也無法把一個剛剛十四歲的小女孩的狗尾巴誓言,當作一種真實的存在。
在那茵茵的草地,我望著棲情如花的笑靨,告訴她,我要走了。
笑容倏斂,她先是愕然,然後哭得像給搶了糖吃的小女孩,請求我,不要走。
那一刻,我心口疼得像刀割一樣,而割我的刀上,分明又抹了蜜,讓我痛,又讓我甜。
我鬼使神差般和她定了個三年之約。
三年,已足夠讓她時間長大,讓她知道那個關於狗尾巴草的童年誓言,是多麼的無稽。何況,那麼長的時間,若她遇到了喜歡的男子,只怕已成親了吧?
而我,也要給我自己一個希望,忘卻的希望。有三年的時間,應該足以使我忘卻曾有過這麼個小女孩,讓我痛,讓我甜。
是的,我只能選擇忘卻,選擇退縮,選擇放手。
因為我不僅僅是醫者白衣,我還是宇文清。
父親宇文昭,殺了她的父親,佔了她的母親,將本來屬於皇甫氏的王朝,變成了他的一統天下。而豆蔻年華的小姑娘,莫名其妙就成了我的未婚妻子。
我看得出她對於宇文氏的仇恨,甚至看得出她對於我的仇恨。她憎恨著整個宇文氏,連帶著憎恨從未見過的我。我相信,離開了宇文氏的掌握,她早把那紙婚約視同敝履了。她那樣不羈而驕傲的個性,註定了她會勇敢地追求自己所需要的幸福。
而我,顯然是最不可能帶給她幸福的那個。
我依舊四處遊蕩,行醫為生。
我救了很多的人,但我不知道,我所救的人加起來,夠不夠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