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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部分

“那好,反正起碼現在我們是合作關係對吧。”紀顏的臉上毫無變化,依舊笑著,倒使坐在一邊的我,覺得有些緊張。

“算是吧,如果你能先把這頓飯結了。”他伸了個懶腰。

“不急,現在沒事,乾脆聊聊,你應該也遇見過很多事吧,乾脆講來聽聽。”紀顏的真正目的出來了,黎正奇怪地望了望他,又望了望同樣非常好奇地我,不耐煩地說,“好吧,我就說個關於床的故事。”

“床?”我問道。

“是的,床。

當我還在讀高中的時候,已經從我母親遺留下來的書中略微知曉了些這方面的事情,例如法術靈術等,但一直是理論階段,不過很幸運,我當時同學的父親,正好為我提供了個機會,一個練習的機會。

那人四十歲上下,家境富裕,但卻是個螺夫。據我同學說,他母親自從六年前離家出走後就一點訊息也沒有,而他父親也在當天患上了怪病。

那的確是種非常奇怪得病症,從外面看不出任何不妥,但只有一點,他父親無法離開床,那張曾經是他父母一起睡過得床。也就是說,整整六年,那男人都躺在床上,包括吃喝拉撒。

簡直和癱瘓了沒有兩樣,但醫生的診斷確是他一切正常,家裡人也曾強行把他脫下過床,但只要背一離開,那個男人就開始抽搐和呼吸困難,並高喊著死也不下床之類的話。結果,只好請了個保姆,二十四小時照顧他。

同學也是無意向我提起,這事他誰也沒告訴,畢竟家裡有這樣一個父親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高中生又是極愛面子的年代,所以他只悄悄告訴過我,並央求我去他家一趟,因為先前幫他解決過一些小問題,我自然應承了下來,因為那時頭腦有點發熱,自以為什麼事情都難不倒自己。

有錢人的家果然裝潢的非常華麗,我跟著同學,幾乎怕自己走迷路了。不過經過迷宮一樣的過道後,我來到了間房間。

門一開啟,我就有股想吐的衝動。

雖然及時清掃,但裡面長期壓抑的人體排洩物和長久不通風傢俱發黴的味道混雜在一起,真難以想象那人居然在這個房間呆了六年,不,應該是躺了六年,身體一動不動。

除了氣味難聞外,一眼看去我竟沒瞧出什麼不妥,反正進去看看人再說吧。

他真只有四十多?

我眼前的這個人如果在外面遇見叫他六十也饒了幾歲。頭髮掉得如同稀拉的球后的草皮,整個額頭如同樓梯一樣,深深地皺紋把眼皮壓塌下去,嘴角還淌著口水,六年沒曬太陽,面板老化蒼白的利害,如同被漂白洗刷多次的衣服,皺白的一塌糊塗。

露在外面的手臂和裸露的胸膛上上有多處紫色的瘀痕,可能長時間被壓得。不過他的眼睛,卻非常有神。

我們說一個人眼睛有神,是指看的人可以輕易地讀出東西,我讀到了。

他很慌亂,像非常害怕人的動物一樣,費力地嘗試把身體往裡面挪,但長期不動,他的脂肪也養了一大堆,那種樣子很像一隻想要爬走的胖蛇。

同學安慰了他父親幾句,大體是說我的身份和來訪的目的,這才讓他安心下來。

“伯父,您是不是在害怕或者逃避什麼?這張床有什麼特殊之處麼?”我小心的坐到床邊,看來他沒有拒絕的意思,只是眼睛一直盯著我看。

“沒,我不過不原意離開罷了,我也不知道,只覺得一旦離開,一旦離開我就會死,真的,我真有股很強烈的感覺。”他終於開口說話了,還好,蠻清楚,我最怕他把語言功能也忘記了,溝通起來就比較麻煩。

我再次站了起來,仔細地觀察這床。

很普通的一張雙人床。除了比較貴之外。

有錢人的東西有什麼不貴呢,連馬桶用金子打造也不算新聞,按照他們的說法,“黃金”,當然要用金馬桶裝。

不過貴也不能算他害怕的理由啊。

我注意到了男人旁邊的部分,那個本來是另外各人睡覺的地方,雙人床的另外一半。

“您經常翻來翻去睡?”我問道。男人搖頭,他自嘲地說自己胖成這樣,動都難,一般只睡這一邊。

但我卻分明看見床的另外一半有個深深的人形睡印。

而且從體型來看,是個高個子的女性。

我從房間退了出來。

“你的母親個子很高麼?”我問同學,他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肯定地回答:“是的,我印象中媽媽個子很高,也很瘦。”

我又追問她六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