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可不比鹿林鎮!”
“老爹,你這一輩子最遠不也就去過旁邊那個陵麼。”要是在平時,林夕可能會這麼說了,然而在今天,林夕卻是點了點頭,用足夠讓鎮口的三個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說道,“知道了,父親。”
“小兔崽子。”中年商賈又嘀咕著罵了一句,但是眼眶卻是徹底迷糊了。
馬車一路向北,遠到視線之中再也看不見鎮口的這兩大一小和一條老黃狗的身影,直到連整個鹿林鎮的輪廓都看不到了,林夕才放下了車窗的簾子,微微的嘆了口氣,靠在了車廂裡的軟墊上。
雖然他連鹿林鎮都沒有出過,但是他卻沒有急著看沿途的風景,他很清楚以這種馬車的速度,在這個同樣廣闊的世界,接下來的幾十天時間裡,自己肯定會看不同的地方看到吐。
雖然這兩年多的時間裡,他已經完全融入了這個世界,也已經接受了現在的這個身份,但是這種情景卻是不由得讓他聯想到很多的事。
上次遠行上學,登上這個世界的人根本不能理解的火車時,他是一個人,那個長年在外跑茶葉生意的老爹只是一次性打給了他四年大學的費用。而他那個只知道爛賭,和他老爹已經分道揚鑣五六年的親媽根本就不知道在哪裡,或許連他考上大學都根本不知道。
只有得不到的東西才越發顯得珍貴,所以在發現自己到了這個世界,成了另外一個人,並有了些與眾不同的能力之後,他卻並沒有產生要離開這個小鎮看看外面的世界,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業的想法。哪怕對於雲秦帝國,他的瞭解也只侷限於雲秦帝國是一個法治嚴謹的強大帝國,佔據了幾乎整個中州,按鎮、陵、郡、行省這樣的行政單位來劃分。
一個有些家底,吃喝不愁,做生意精明奸猾,但是可以為了重病的兒子祈福而在廟裡跪上兩天兩夜,並許諾捐出小半家產的矮胖老爸,一個聰明可愛又聽話的可愛小妹,一個外表嚴厲,但實際卻是溫柔慈和的母親,一個偏安一隅的平靜小鎮,他很安於這樣的生活。
但是這連著的兩輛馬車,卻是打破了他平靜而安於的生活。
雖然不知道比自己還小的那個少女是什麼身份,但是很明顯和這輛馬車有著必然的聯絡。
“青鸞學院,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一想到那個一直一臉認真表情的少女的恐怖,林夕的臉上就頓時有了些古怪的神色。
隨後,他從身旁的包裹裡掏出了一個狹長的布包,解了開來。
裡面是一柄磨得很利,寒光閃閃的匕首。
他拿著這柄寒光閃閃的匕首,掩在衣袖之下,輕輕的掀開了前方的車簾。
老人的頭髮很花白,看上去也沒有梳理過,蓬亂得像一團棉花,隨著車輪的顛簸,這名坐在車頭,背對著林夕的老人似是在打著瞌睡。
林夕默不作聲的看了一會,然後做出了一個令人難以理解的舉動。
他臉色平靜,甚至帶著好奇和期待的神色,拿著匕首無聲無息的朝著老人的後背刺了過去。
“唰!”
平和的馬車周圍的空氣突然一寒,老人沒有回頭,但是林夕的心臟卻是驟然一陣猛烈的收縮,一股凌冽的寒意瞬間瀰漫到了他的全身,根本看不清什麼景象,他的整個人從馬車上橫飛了出去,重重的落在了路旁的灌木叢裡,摔得透不過氣,摔得渾身都好像碎了,摔得無比悽慘。
“你想要做什麼?”馬車停住了,頭髮花白的老人看著摔得無比悽慘的林夕,臉上滿是寒意。林夕先前手裡的那柄匕首,被他的兩根手指夾著,詭異的彎曲著。
“噗!”
林夕好不容易喘過氣來,吐出了嘴裡的一張枯葉和塵土,但是面對令人發寒的老人,他卻是好像得到了解答一般,自言自語了一句,“原來這個世界真是有很厲害的高手的。”
“你會飛麼?有沒有飛劍?法術?”在頭髮花白的老人愕然的目光中,這個滿臉血痕,好不容易爬起來的少年,又看著他一本正經的問了這樣的一句話。
“上車,下次再這麼做,打斷你的手。”頭髮花白的老人眯著眼睛看了林夕一會,轉過頭去,冰冷而乾脆的說道。
沒有得到回答的林夕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他卻是輕輕吐出了兩個字,“回去。”
然後林夕就真的回到了車廂裡,回到了他取出包裹裡的匕首前的時候,他靠在車廂裡的軟墊上,衣衫乾淨,臉上沒有任何刮出的血痕。
那一柄已經被折彎了的匕首好好的躺在他的那個包裹裡,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