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沛然點了點頭,直接並排走在白玉糖的身邊,目不斜視,對於周圍人的目光,完全無視。
見此,白玉糖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雖然歐陽歡跟賀沛然像是生長在地球兩個極端的物種,性格南轅北轍,但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又極為相似:對於自己不在意的人,完全看不到。
說起來,這一點,賀沛然做的,似乎比歐陽歡還要徹底!
等到白玉糖跟著賀沛然上了警車,才算是隔絕了周圍各種各樣的視線。
“賀沛然,沒想到你會來我們學校,真是意外,對了,那件案子進展的怎麼樣?”
白玉糖對於古玩造假案還是比較上心的,畢竟自己也參與了,對於案件的進展,她也十分好奇。
賀沛然的回答,卻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那個組織的人大部分都已經抓到了,雖然還沒有結案,但已經在收尾了,這還要謝謝你的幫忙,前兩天,我去了姬老爺子家裡,想跟你們倆說這事兒,結果,你出了遠門,所以,還沒來得及告訴你。”
“看來你們警局還挺有效率,這麼快就破案了!就像六叔說的,賀大局長的工作能力果然超強,總之,能幫到忙就好,你想跟我談的就是這件事?”白玉糖對於賀沛然的工作能力真心讚歎,沉靜的笑問道。
賀沛然聽多了誇獎之言,不知怎的,面前這個女子隨意的讚美,卻是讓他覺得格外的順耳,臉上宛如雕刻般剛硬的線條,也柔和了幾分。
“算是吧,我除了表達感謝之外,還有些事兒想跟你過個話兒。”
“哦,什麼事?”白玉糖微微側目。
賀沛然難得的斟酌了一下,這才開了口,低沉的充滿磁性的男音中帶著一絲古板,反而酷意十足,“這次我們抓捕歸案的那些嫌犯中,有一個人是京華大學的學生,而且是你們三年級考古專業的,我想那個人,你可能也認識,他叫餘秋白。若是你和這個人不熟就算了,我捉摸著畢竟是你同學,於情於理還是該告訴你一聲。”
若是熟悉賀沛然的人在這裡,準定會因為這一番話大吃一驚。
在賀沛然這臺律法機器中,也能蹦出『於情於理』四個字,著時是有些驚世駭俗了。
白玉糖的注意力卻是全都集中在了『餘秋白』三個字上,一雙大大的半月墨玉眼中滿是驚訝,“餘秋白?你確定是餘秋白,跟我一個班的?”
“當然。”賀沛然惜字如金的肯定道。
白玉糖峨眉微蹙,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了一張憂鬱清秀的面龐,那樣乾淨的眸子,那樣堅韌的眼神,那樣讓人疼惜的少年,又怎麼會……
她的胸中實在是不解,“他怎麼會參與那種犯罪組織呢?那他……我是說餘秋白……他在組織中擔任的是一種什麼樣的角色,難道他也參與了倒賣?”
“這倒沒有,據我所知,餘秋白就是那個在幕後製作假古玩的人,那些子岡玉就是他雕刻的,他並沒有直接參與倒賣贗品古玩,根據餘秋白的口供,他做這一切都是被逼的,而且這些天,他的情緒一直很激動。不過,我們也不會單單聽信他的一面之詞,一切都還需要調查,我今天過來,就是帶人來取證的。”賀沛然坦率的直言道,寒潭般的眸子微微的動了動。
他看的出來,白玉糖跟這個餘秋白似乎比較相熟。
白玉糖聽了賀沛然的回答,腦子中不由得回憶起了當初看到餘秋白捱打的一幕,還有他身上的那些傷痕,這讓她越發堅定了自己的看法。
“我跟餘秋白算是朋友,據我的瞭解,餘秋白不是個會說謊的人,而且,這個人很有才華,要是能用在正地方,可謂是前途無量。對了,我能不能見見他?”
這一刻,白玉糖確實是動了些許愛才之心。
當初,在看到贗品子岡玉的時候,她就對這個造假的人產生了好奇,後來在拍賣會上,看到祥瑞麒麟方鼎的時候,她則是對這個造假的人,生出了一種佩服的情緒。
不得不說,這個世界果然不算大,一切都是那麼湊巧,誰能想到,這個人竟然會是餘秋白呢!
賀沛然雖然不知道白玉糖心中所想,但卻難以拒絕白玉糖的要求,“這倒是沒問題,你想什麼時候見?”
“就現在吧,方便嗎?”白玉糖隨意的笑道。
賀沛然寡言的點了點頭,“那走吧。”
在車上,白玉糖給龍家兄弟打了電話,讓他們先回去,這兩人卻是堅守崗位不放,直接開著輛大紅旗跟在賀沛然警車的身後,讓白玉糖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