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我異常積極地幫菜菜子姐姐在廚房忙活,目的只有一個,呵呵,給某人的便當加點調料。看著我將大把大把的辣椒芥末埋在龍馬的便當中,然後放入鍋子裡蒸,讓辣味和芥末味史無前例地與飯粒完美融合,再然後把辣醬和芥末殘渣從飯裡面扒出來扔掉,菜菜子姐姐傻了眼,最後感嘆,“小然,簡直是完美無瑕啊!”“姐姐也很期待龍馬的反應吧,放心,明天我會拍照回來的。”
次日中午。
“越前君,我們去天台吃便當吧,有些話想跟你。”一臉真誠,彷彿做錯事打算道歉的乖小孩。
“不行嗎?”沒有得到回應,我諾諾的問,一臉無辜地望著同桌的他。
“走吧!”在龍馬轉身的瞬間,我為自己喊了聲‘Oh yeah!’
天台。
“越前君,便當是我為昨天的事情向你道歉特意做的,你嚐嚐看,好吃嗎?”看著龍馬神色有些愕然,但還是悶著頭吃了一口,然後瞬間臉色慘白,“卡擦”一聲,抓拍成功。
“你是故意的。”語氣微怒。
“什麼故意的?不好吃嗎?”我裝傻。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抱歉,我不知道!”
“陳凌然,不要太過分,我不記得什麼時候得罪了你。”真的生氣了,“昨天沒叫你起床是因為我有早部活,你可以多睡會兒,我哪兒知道你會一覺睡到中午,跟頭豬一樣。”
“你說什麼”
九月的風在日本有些涼,尤其是晚間,我坐在院子裡,呼吸之間不禁打了個噴嚏。叔叔已經離開有些時日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開始有了些淡淡的思念。突然卡魯賓從草叢中竄出來,懶懶地在我的懷裡噌了幾下,真的很可愛,跟他的主人很像,而且還有些通人性,跟它玩是我這幾天最大的快樂。
“臭老頭讓我把這個給你。”龍馬順手扔了件衣服給我,“院子裡涼!”
“明天可以陪我去海邊走走嗎?”幾天相處下來,龍馬雖然少言,囂張,但其實還是很溫柔很細心的一個孩子,答應過陳叔叔會照顧我,真的在我面前擺出了大哥哥的樣子,說起來我似乎也有些依賴他了,畢竟出生以來最大的遺憾便是沒有哥哥疼愛自己,如今算是如願以償了嗎?!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裡,我沒有其他朋友,也不想交什麼朋友,離得最近的就只有龍馬,所以只能拜託他了。
“明天已經約了桃城前輩去街頭網球場練習。”
“哦!”我平淡地應了一聲,沒再說話,只是仰頭看著天空,其實心理還是小小的失落了翻。
“後天有比賽。”見我沉默,龍馬的聲音再次響起,換來了我一絲暖意。
“我只隨便說說,不必介意。”我勉強笑了笑,卻沒有回頭看他。
“是嘛!”言語中似乎有些失落的成分,也許是我聽錯了!
“對手是誰?”
“不動峰。”心一顫,這場比賽龍馬會受傷,受傷後的比賽多少讓人有些心疼,畢竟他還是個孩子。
“比賽的時候小心點。”極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與之前無差,“我先回去休息了,今晚卡魯賓借我。”說完抱著懷裡的小東西向臥室走去。
明天是個特別的日子,不知道原來的世界有多少人會想起,記得去年,媽媽在傍晚六點左右發了我條祝福簡訊,說我是在這個時刻落地的,當時真的很開心,其實媽媽也還是愛我的。媽媽後來問我這個特殊的日子打算怎麼過時,我說會有很多朋友為我慶祝,讓他們放心。然而,媽媽的祝福卻是我收到的唯一的祝福,很悽慘吶!每每遇到昔日好友的生日,總會發個簡訊祝福他(她),換來的依然是個冷清的生日,是我太計較太幼稚了嗎?如今到也清閒了,我可以以不在同一空間為理由,暗示自己,其實大家都是關心我的,只不過我接收不到他們的祝福而已,我不是被拋棄的人,一定不是的!為什麼越暗示越想哭呢?
夜很黑,也很靜,不像曾經生活的大都市,噪音汙染、光汙染比比皆是,隔著燈火柳綠的夜空永遠看不到繁星點點的寧靜,但是這裡,沒有影響睡眠的燈光,沒有讓人浮躁不安的喧譁,可是這過分的幽靜卻容易勾起人類心靈深處的感傷。總覺得自己是個不祥之人,如今又隨意地闖進了別人的生活,或許趁現在牽絆不深趕緊離開比較明智,不能再像傷害爸媽一樣傷害這邊的人了。我本來就是個多餘的人,以前是,現在應該也是的,應該是的。腦子裡突然浮現出阿姨脆弱的臉龐,還有叔叔真誠的挽留,不,是我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