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褲兜裡面掉出了一個拳頭大的紙包來。
獵豹男在空中一個翻身,一腳落在了地上,雙手一揮,低聲喝道:〃誰?〃
他說的卻是帶著滇南口音的漢語,充滿了濃濃的古怪味道。
安南人!
就是這麼一句話,讓他徹底失去了逃脫的機會,王朋手上一把青城劍,帶著寒光朝著他的臉上招呼而來,那細碎的劍鋒像雨滴,傾瀉而下,將他的整個眼球給閃耀一片花。
獵豹男下意識地狂退而走,然而後面突然傳來了一陣颶風。
他下意識地又轉過身來,結果被重重地一陣撞擊,騰飛而起,感覺心口一陣劇痛,低頭一看,卻是一把毫不起眼的劍柄,留在了胸口。
獵豹男在落地的時候,已經成為了一具死屍。
終結他的人,是我。
這是一場酣暢淋漓的配合,所有人都在先前烈火巖豹等人慘烈的死狀之中陷入了最深沉的憤怒,而在那個獵豹男一聲暴露了自己來歷的〃誰〃,讓我們在瞬間爆發。
每一個人都在這一刻都使出了自己的巔峰之力,而我更是像一頭憤怒的公牛,穿越一眾弟兄,將小寶劍捅進了對方的心口。
乾淨!果斷!直接!
當他在空中絕望地閉上雙眼時,我的心中莫名一陣**般的戰慄。
這是殺人的快感,一種憤怒宣洩之後的痛快。
獵豹男一落地,王朋便一把揪住他的脖子,朝著旁邊的草叢裡拖了過去,雙手不停地在他的頭顱上面拍。
南疆這邊的黑巫僧手段詭異,王朋生怕此人雖死,但是神魂卻飄散而出,去給自己的同夥通風報信。一般人也就算了,像這個人,身手幾乎超出我們一截,自然需要防範。當我跟過去的時候,瞧見王朋一張火符貼在了那死屍的額頭上面。
火焰一點一點地燃,隱隱之間,似有冤魂哭嚎的聲音在耳畔迴響。
火符燃魂,這是一件十分歹毒的手段,一般來說是不會有人做這種事情的,因為太惡了,把人家往生的希望都給掐滅。
不過戰爭就是這樣,容不得人心軟。
張世界揉著拳頭,將剛才從獵豹男褲兜裡面掉出來的紙包拿到跟前來,低聲說道:〃這個東西,不曉得是什麼。〃
王朋拿到手裡,將其拆開,看到紙包裡面有幾片銅環鐵片,用一個竹籠給穿到一起來,旁邊有一些細碎的泥巴和粉末。他也不明白,給努爾看,努爾捻了捻那泥巴,臉色一變,指著樹林方向說道:〃不好,這東西是百里鳴鏑,是以前苗人用來傳遞訊號的一種方式,這邊的紙包一破,對方立刻有一個鼓能發出聲響,只怕他們已經發現了。〃
這話兒講得為時已晚,剛剛一說出口,前方的林子裡立刻傳來了一陣騷動。
人算不如天算。
王朋霍然而起,朝著旁邊招呼道:〃眾位,扯呼!〃
大夥兒撒腿便跑,朝著上一個傣族村寨方向跑去,我則朝著林子上面看,招呼著胖妞跟我一起逃開,然而這黑燈瞎火的林子裡,胖妞縱身上樹之後,便已經不見了身影,實在難以找尋。
不過這林子就是胖妞的老家,情形危急,我倒也不能留下來找它,於是跟著眾人朝著山下跑去。
三張在前,我、努爾和王朋押後,分成兩個箭頭朝著迴路疾退,我們身後的動靜越發地強烈了,偶爾回過頭去,還聽到有風聲呼嘯而來。
對方就離我們有兩個山頭,腳程快一些的,十分鐘就能夠追上來。
一個過來探路的斥候都如此精銳,倘若是主力過來,還真的有些讓人把握不住。
一陣發足狂奔,然而當我衝上一條山道的時候,發現前面的三張都停下了腳步來,張世界、張良馗和張良旭兩兄弟呈扇狀,圍住了一個白白胖胖的軍裝中年人。
穿著安南軍裝的男人。
三人沒有衝上去開戰,而是散落四周,顯然是被這個男人的氣勢所震撼住了。
安南跟這個世界的頭號霸主美利堅鏖戰十年,死的人一批又一批,從精壯男子到老弱婦孺,不事生產,生活那叫一個苦,所以除了高階幹部之外,幾乎沒有幾個胖子。
安南猴子,安南猴子,這話兒是蔑稱,不過的確如此,安南人個個都精瘦精瘦的,一雙眼睛餓得直髮亮,像狼。
然而這個傢伙,卻是個胖子,看規模,約莫有兩百多公斤。
黎筍都沒有這麼胖。
這個世界上不是因為胖子就顯得氣勢十足,而是因為此人站在山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