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我也顧不得什麼了,立刻爬起來,朝著人群那兒跑去,到了地方,瞧見剛才兇如惡魔的張快此刻也就是死屍一具,臉蒼白,嘴唇緊緊閉著,早無生氣。
旁邊的程老、孫老師和申重小聲議論著,音量壓得很低,不過都在懷疑那利蒼應該是另外找人附體還魂了,至於那人是誰,就不得而知了。
我走過來,孫老師總是不懷好意地打量我,一副看賊的樣子,我受不了,又返回了火堆旁邊去。
天已經完全亮了,幾個領頭的商量了一番,決定派人在這裡看著,其餘的人先返回山口的那個村子,我們這些傷員安置在老鄉家,而後請求上級,立刻派人過來增援,並且開展挖掘工作。
我、小魯、張知青和戴巧姐四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害,暫且歇在村中。
沒想到這一歇,又鬧出了一樁公案來。
青盲年代 第五十七章 一片死寂
天亮之後,我們折轉回村,申重帶人留在了坍塌近半的雙包丘。
臨走之前,他拉著我交待了好一會兒,大概的意思,是讓我將脾氣收斂一點,不要對科考隊的同志流露出不配合的態度,甚至是敵意,這樣子很不好,說不定回去之後,他們會向上面投訴,到時候有可能會毀我前程。
在此之前,申重曾經跟我說過一件事情,那就是此次行動只是磨合,等完結之後,省局會抽調精幹人員,組成數支隊伍,專門處理應急事件,他雖然不夠資歷做隊長,但是應該可以擔當副職,到那個時候,應急隊裡面,鐵定會有我的一個名額,讓我千萬要把握住了。
這樣的編制十分特殊,啞巴努爾在西川那邊就是這樣的情況,一般都是精銳的精銳,處理事情,也絕對迅速快捷,很能夠鍛鍊人,也有更多、更好的機會和待遇。
我能夠明白申重的好意,於是全程保持了沉默,返回山口小村之後,我被安排和張知青同一個院子,小魯受了刺激,也被安排休息,至於戴巧姐,她雖然胸口受了一擊,不過不重,勉強負起了申重的責任,安排人員,並且護送孫老師和另外一名科考隊的成員去鄉里面,一是轉移那玉簡,二來也是去向上面求援。
村子裡面沒有電話,十分不方便,不過戴巧姐還是跟當地的民兵隊長取得了聯絡,組織了十多個精壯的村民進山,到雙包丘那兒去值守。
事情頗多,不過這些跟我都沒有什麼關係,我被安排在老鄉的家裡面,單獨一間,喝過了玉米混合紅薯熬煮的稀飯之後,鋪蓋一卷,就躺著睡覺了。
說是睡覺,其實也就是鞏固身體裡面肆意亂串的熱流,我曾修習過《種魔經註解》,這行周天之法雖然偏僻詭異,但卻也是一種修行鞏固的法門。我入此門之中,最先學的是道經,而修的卻是魔功,慣來小心翼翼,也不敢與別人交流,往屋子的床上一躺,閉目修行,人已入定,不知不覺,便已經到了夜間時分。
睜開眼,我長長舒了一口氣,感覺那氣如劍,吞吐似霧,渾身暖洋洋的,先前所受到的所有內傷外傷都已無礙,站起身來,一捏拳頭,全身的骨頭都噼裡啪啦地作響。
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化虛,此三步為中國道家內丹修行中的三個階段,而當最後一個階段達到大圓滿的時候,則能夠成就地仙之位,超凡脫俗,不理人間事務。如我一般,剛剛跨入行當之中的,則大都停留在〃煉精化氣〃的階段,打熬筋骨皮肉,凝固意識載體,如此骨骼啪啪作響,乃筋骨的經脈皆通,修為又越一層樓的表象。
這情形讓我有些安心,因為我只有越強大,才能夠越安全,那十八劫,我是否能夠安然度過,也都取決於我自身的機緣和努力。
天色已晚,外面麻麻黑,胖妞不知道去了哪兒,我站在窗前往外望,瞧見整個村子都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而在遠處的村頭,卻彷彿升起了幾盞高高掛起的紅燈籠,這樣的景象讓人莫名就感覺到有一絲詭異,我也不由得慌了起來,匆忙披上衣服,然後推門朝外走。
我沒有找到這房子裡的老鄉,整棟房子空空的,別說大人,連孩子也沒有,靜謐得可怕。
我記得張知青在左手邊的第二個房間,老鄉去竄門了,這情有可原,而張知青他因為凌晨所受到的驚嚇,再加上崴了的腳又開始發作了,所以應該是會留在屋子裡面的。
來到了左手邊的第二個房間,看著那虛掩的木門,我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這並不是一種直覺,而是因為我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這味道很淡,應該是被人刻意處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