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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活,就覺得是在岸上拖著海綿走。只有晚上的生活才是真實的。

當我找到那種‘勾引警察’的生活調味劑後,我也就告別了‘提心吊膽’,進

入了‘無所畏懼’。

扯得太遠了,回到正題上來。

遲發現的戒指(二)

男人的一條腿從床的一側垂了下來,那小腿和腳的部分,是我很容易就能夠用

自己的手或腳碰到的。

刀仍在砍著骨頭,儘管男人應該已經死了,但這時那腿又抖動了幾下,

直到男人身體的抖動只是由那刀的砍入和抽出而引起時,女人才停了下來。

我想,如果她突然醒過來,看到自己的情人被砍成這樣子,那她會哭成怎樣?

她會嚇得怎樣?警方會相信她是在夢中殺的嗎?我要不要為她做證?要是警方懷

疑我和她是同謀呢?算了,我還是找機會逃出去。只要她現在爬到床上睡覺,那

我立刻就走,我可不能沾上這件事。

等那女人從床上醒來,發現自己抱著的正是被自己親手殺死的渾身是鮮血的

情人時,那的確很刺激。管她會有什麼樣的心情,那也算是對她的懲罰。

我已經下定決心離開這裡了。很好,女人已經走了出去,雖然我看不見那滴

著血的刀,也聽不到那血滴在地上的聲音,但我可以想象得出。

我想自己還是等她回到床上時再慢慢爬出去,她去那廚房的時間畢竟很短,

說不定會突然醒過來,而那廚房正對著將這所房子和外界連起來的門。

但是,又出現了可怕的事——臥室外有片比較暗的燈光。

那應該是從廚房裡射出來的。她開啟了廚房的燈?

馬上,我又聽見了嘩嘩的水聲,那應該是她在洗刀上的血跡,她還是在夢中

嗎,應該在,不然她就應該尖叫。但我剛這麼想時,她就真的尖叫了。

(三)

那叫聲表明了她已經從噩夢中醒了過來。果然,那女人向臥室衝了過來,我

也聽見了她將刀扔在地上的聲音,還有她現在的哭聲。那哭聲倒還不是很強烈,

但充滿了痛苦,似乎是在大風暴來臨前作預兆的小風,那種小風和大風是有區

別,不過卻很有聯絡。

臥室裡的燈亮了。令我有點糊塗的是,女人並沒有發瘋地衝向男人的屍體,

而是走到寫字檯前便不動了,她的哭聲也漸漸小得聽不清楚。

忽然女人的哭聲又大起來,她邊哭邊叫道:“戒指?為什麼會這樣!戒指!

為什麼會這樣!”哭聲越來越大,很難讓人預料它的極限,或者,那哭聲會一

直地大下去,直到哭破她的喉嚨。

我那時最關心的不是女人這一連串的比較奇怪的反應,而是為自己如何跑出

去犯難了,畢竟,這才是與我關係最密切的事。要是等會兒她報了案,那些警察

便會來到這裡,說不定這些警察會習慣性地往床下望望,那我可就麻煩了!

女人已經撲到床上去哭了,她的聲音還是減了下來,但那並不表明她的痛

苦和內疚就會減少。我只能幻想她會因為極度的悲痛而昏死過去。

女人無力地哭著。我知道,那一刻的她應該是世界上最可憐的人。我現在

反正走不掉,便仔細思索她剛才進來時比較反常的行為。

在廚房裡她先開燈,那時她是否醒來了還不敢肯定,她洗刀時發出尖叫後

就跑到臥室,則證明她已經醒了,而且意識到自己殺了情人,這時她應該撲到

床上去哭的,但實際上她卻先是走到寫字檯,一會兒後口中叫到了"戒指",那

麼她應該是在奔跑的時候就想到了戒指。

那戒指在哪兒?她怎麼剛從夢中醒來沒多久就想起了它?為什麼她跑進了

臥室首先關心的是戒指而不是情人呢?

只能這樣解釋:戒指戴在她的手指上,並且是在女人入睡後被戴在手指上的,

她事先是不知道的,可能是在清洗刀上的血跡時發現的。

那她跑到寫字檯邊幹什麼?

也許這個戒指是男人送給女人的禮物,她跑到寫字檯上是想尋找什麼證據,或

者那男人給她留下了什麼字條,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