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是誰?”
“明力,”魏枯雪道,“五明子中第一高手,明力。”
“明力?”葉羽和謝童同時問道。
“不錯,五明子中明力身負光明天大力,正和那個叫葉長容的公子所說的一樣。他在五明子中,地位不是最高,神力卻是最強。傳說明力的傳人已經脫了肉身,都是有形無質,恍若一團光明。如今看來不是虛言。”
“脫了肉身?那不是飛仙之道麼?”謝童驚問道。
“只怕明尊教裡不叫做飛仙之道,明尊教裡我們無法想象的事情還多,你們不必再問我了,我所知道的也不過爾爾。”魏枯雪苦笑。
“可是師父又怎麼知道是他呢?”葉羽問道。
“五明子中,清淨氣為首,據說神力最為純淨,心念可與大明尊相感應;妙風掌風相,變幻莫測,如行雲流水;妙水掌水相,神力源源回流,後勢無窮;妙火掌火相,身帶光明炎,熾熱難當;而明力有光明天大力,力大無窮,而且身化光明。正是因為他已經沒有肉身,所以昨夜他悄悄潛出轎子追殺你們我沒有覺察。我剛才看見地下的落葉有微微灼燒的跡象,更知道是他了。其他人沒有光明炎勁,而妙火以光明炎為力,如果是他,這一片都要焚燒乾淨了。只有明力身帶的光明裡有些許炎火,燒焦了這些落葉的表面。”魏枯雪拾起一片落葉交到葉羽手上。
“魏先生好見識。”謝童讚道。
“過獎,可惜我也有見識不到的地方。”魏枯雪懷抱長劍,摸著自己的下巴,眉頭皺在一起。
“怎麼說?”
魏枯雪沒有回答謝童,卻回頭對葉羽道:“葉羽,那個葉長容葉公子好強的武功!”
葉羽心情煩躁,沒有回答他,徑自往小巷的盡頭走去。
“不錯,那個葉公子只在一招之間就破了光明皇帝……啊,錯了,那明力的招數,”謝童點頭道。
“不是破了,是殺了!明力沒有肉身,光明一破,他就死了!”魏枯雪冷冷地說道。
“死了?”謝童猛地想到明力的慘叫聲。
“死了!”
“師父,謝小姐,你們來看,”葉羽忽然在前方喊道。
謝童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魏枯雪已經閃到了葉羽身旁,只見葉羽輕輕從地面拂開一層落葉,下面的落葉上竟然有數點鮮血。他前行一步,再拂開些落葉,下面還是幾滴鮮血,如是再三,一條細細的血跡顯了出來,沿著巷子向那一頭去了。
魏枯雪沒有說話,只是把頭轉向了謝童。謝童點頭道:“不錯,昨夜那個葉公子是從這裡消失的。”
“他……還沒有死。”葉羽心裡寬了一寬。
“他……還沒有死……”魏枯雪低頭沉思,幽幽地重複了葉羽的話。
“魏先生莫非是想到了什麼?”謝童微微挑了挑眉毛。
“好高的武功!”魏枯雪顯得凝重。
“魏先生不是已經說過了麼?”謝童不解。
“現在看起來他的武功還要更高些,”魏枯雪道,“我本來以為以一個少年,即使從小習武身世非凡,也不過和明力一拼而已。即使殺得了明力,也不過是同歸於盡的結果。委實而言,以我十五年前的武功也不過和明力同歸於盡罷了。可是這個少年不但能夠殺掉明力,而且全身退去,這樣的武功……”
“如何?”謝童追問。
“你說他是神仙好了。”魏枯雪搖頭苦笑。
葉羽鬱郁地隨謝童回到謝家。那串血跡細微,沿著走了一段就失去了蹤跡,葉羽雖然焦急,可是也無可奈何。魏枯雪卻沒有回去,走到半路葉羽就看見他拎著長劍的背影消失在人群裡。謝童送葉羽進暖閣的時候,從辟邪的銅鏡裡看見自己臉上滿是灰塵,昨夜流淚劃下的一道道痕跡更加醒目,低聲驚叫之後,一眨眼就不見了。
葉羽獨自在暖閣中,摸了摸懷裡的竹笛,心頭一片茫然,他既不知道葉長容從哪裡來,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和自己訂交,而他甚至還懷疑葉長容是明尊教的探子。可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陌路相逢的朋友,居然甘冒生死救了他一命。
“阿容……”葉羽長嘆一聲,走進了自己的臥房。
茫茫開封,葉長容又在哪裡呢?
葉羽隨手把長劍置在桌上,開啟了屋中的繪金螺花立櫃,準備把長衣扔進去。
光燦如鏡的櫃門開啟,葉長容無力地靠在一堆織錦棉被上,原本纖細的身子顯得更加瘦弱,嘴角還掛著一痕鮮血。乍見到他,饒是葉羽為人沉靜,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