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恥辱這種事除了讓自己很煩惱之外,還有什麼其他意義呢?”
……
……
“大人,咱們過了黃河之後是不是就要將行進的速度加快一些?”
凰鸞掃了一眼在雨中樹下休息計程車兵們問道。
如今在文刖手下的這支隊伍中有三種人,一種是龍庭衛,一種是府兵,一種是禁軍。這三種人看他們在雨中的樣子便會區分的一清二楚,完全不必費力去辨認。第一種,樹下席地而坐完全不顧風雨,抓緊時間休息並且還有心思說笑的,是大隋府兵。第二種,皺著眉頭不停低頭打量著自己,心疼身上的錦衣和腳上牛皮靴子的,是龍庭衛。第三種,不斷的咒罵著這鬼天氣,恨不得立刻就找人拼命樣子的,自然便是禁軍。
文刖搖了搖頭道:“過了黃河之後還是要逐個郡縣的走,逐個地方官員去拜訪。”
“朝中一定會有人不理解您的。”
青鳶有些擔心的說道。
“陛下理解就行了,我何必去管別人怎麼想?”
文刖輕笑道:“這天下間陛下信我便足夠了,還需要去管他人怎麼想怎麼做怎麼齷齪做什麼?”
說道這裡他臉色忽然變了一下,眉宇間閃過一縷悲涼。
“陛下是天下間至高至強的!”
他像是在追憶,又像是在說服自己。
這句話和之前的話並不是很連貫,但青鳶和凰鸞都知道大人想起了什麼。大隋的天下已經亂了,皇帝無論在哪裡,旨意不出五百里便沒了作用。天下間至高至強的那個人,如今也僅僅是活在裴矩虞世基那些人編造出的承平盛世裡。皇帝不喜歡聽有人造反,於是已經爛如狗屎的天下便沒人造反。陛下不喜歡聽天災**,於是大隋已經好幾年沒有鬧過災了。陛下喜歡有祥瑞,於是第一次征伐遼東的時候祥瑞不斷。第二次徵遼東的時候陛下不喜歡祥瑞了,於是便一件都沒有冒出來。
三個人站在那裡,沉默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文刖的眉角忽然挑了一下,抬頭望遠處望去,視線穿過雨幕落在幾百米外的一座高坡上,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人,騎著一匹馬,手裡擎著一柄很大很大的黑傘。黑傘本來是那人夾在腋下的,到了高坡之上才展開,或許因為他的氣力不足,又或是不熟悉那黑傘,所以他展開那黑傘的動作有些生澀笨拙。
不過那人展開黑傘之後,晃動幾下挑釁一般的動作倒是做的熟練之極。
……
……
“龍庭衛!”
當青鳶看到那騎馬的人展開黑傘之後,眼神立刻變得凌厲陰寒起來。她往前走了一步,遙遙指向高坡:“龍庭衛!拿下那個人,要活口!”
幾十個龍庭衛立刻翻身上馬,催動坐騎往高坡那邊衝了過去。昨夜就開始下的雨此時已經小了許多,可是依然密集,所以打在那些龍庭衛騎兵的身上,彈起一層白色,如同穿了一件白色甲冑似的。
騎馬站在高坡上的人見龍庭衛朝他那邊去了,似乎是叫了一聲然後撥轉馬頭就跑。
他轉身下了高坡便再也不見了蹤跡,幾十個龍庭衛騎兵上了高坡然後衝下去,也不見了背影,天地間只有漫無邊際的雨還在不知厭煩的下著。
“來人很強!”
凰鸞看了文刖一眼後說道:“外圍佈置了府兵遊騎,再遠處也放出去了斥候,可他還依然能靠近咱們一里之內,不是此人武藝高強一個人殺了那個方向所有的斥候遊騎,便是他有不少幫手。”
文刖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就這樣等了大概半個小時的時間,青鳶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起來。
“我去!”
她沉聲說兩個字,然後翻身上馬準備親自去看看。
文刖擺了擺手攔住她說道:“一起去。”
凰鸞立刻招了招手,將所有的龍庭衛都召集過來,想了想她還是有些不放心,然後命令三百名府兵弓箭手持弓搭箭走在最前面,至於那些看起來高大魁梧的禁軍士兵,她連一眼都沒有去看。
三百府兵弓箭手走在最前面,步行著成陣勢緩步登上高坡。文刖和青鳶凰鸞三人在龍庭衛護衛下跟在後面,上了高坡之後眾人的表情都有變得有些僵硬。
高坡下,之前衝過去的幾十個龍庭衛全都倒在高坡下面,雨水衝著血水,沒有掩蓋住他們身上一層弩箭。
青鳶有些不可思議的看了文刖一眼,喃喃道:“究竟來了多少人馬?欺近咱們一里之內竟然毫無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