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
李閒喝了一大口水,抹了抹嘴角說道:“我沒覺得這是在拼命。”
獨孤銳志換了一句道:“練的這麼苦,為什麼?“
李閒笑了笑,用力的伸展開身體,四仰八叉的在地上躺下來:“或許是為了想更加踏實的活下去?無論如何,自己本身的實力強大一些,別人能傷害到我的可能就小一些。這個世界上人和人之間沒多大的區別,除了撒尿的地方不一樣之外就是想法了。我的想法很簡單,就是不想死在別人手裡。”
獨孤銳志看著李閒納悶:“你這樣一個少年,怎麼那麼多感慨?聽你的口氣,好像你有很多仇人似的。而且好像還很強?”
李閒淡淡的笑道:“很強,強到……為了保證我不死,鐵浮屠這些年已經死了三十幾個兄長。為了不死,也為了少死些人,我怎麼也不能讓自己渾渾噩噩的活著,我變得強了,才能幫死去的兄長們報仇。小鳥哥身上有七道深可見骨的傷,我總是要替他討一個說法的。”
獨孤銳志好奇的問道:“你是什麼身份?為什麼有那麼多人想殺你?為什麼鐵浮屠的人要保護你?”
李閒透過樹葉的縫隙看天空,然後淡淡的笑了笑:“我是一個普通人,可是有很多人偏偏認為我不普通。”
他猛地坐起來,然後起身尋找可以砍的木棍:“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有什麼不同,可以去問我師父。”
獨孤銳志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一定要去問問呢,不然我睡不著覺。”
李閒撿了一把木棍放在地上,然後繼續枯燥而機械的動作。抽刀,劈砍,收刀,再抽刀,再劈砍。
將撿來的木棍再一次砍得死得不能再死,李閒抬起頭看著遠處獨孤銳志漸漸消失的背影歉意的笑了笑。
“抱歉……不是我想引起你的好奇,只是……如果你知道了什麼狗屁真龍轉世的預言,達溪長儒也只能讓你加入拼死保護我的行列了。對不起……我現在還需要人來保護。”
李閒的視線有些模糊,但很快就明亮了起來。
他深深的吸氣,緩緩的吐出。
所以,一定要儘快變得更強,這樣才不會連累更多的人。
不會很遠的將來,我一定能靠自己的力量保護自己,保護所有人。
他的臉色很平淡,卻愈發堅毅。
第十八章 你教會了我無恥
達溪長儒走到李閒的黑馬邊上仔細的打量著,越發的對這匹看起來並不怎麼特殊的黑馬好奇起來。這匹黑馬錶面上看起來不比其他的駿馬高大雄壯,以相馬之術看也看不出什麼神駿之處來。可不知道為什麼,血騎兵的那些戰馬在黑馬面前,總會顯得很侷促,無論是在吃草料還是飲水的時候,黑馬走過去的時候其他戰馬都會低著頭自發的讓開。
達溪長儒看不出什麼,他的疑問李閒也無法給他答案。李閒只知道這匹馬是張仲堅特意遠行草原深處,然後從幾十匹馬駒中選出來買下送給李閒的。達溪長儒騎馬這麼多年,自認為相馬之術還是懂幾分的。所以每次看到黑馬的時候,他都禁不住會問,難道張仲堅相馬比自己強很多很多?李閒不知道,是因為張仲堅沒有告訴他,這匹看起來不出眾的黑馬確實是從幾十匹馬駒中挑出來的,但那是從突厥王族的馬廄裡在幾十匹最貴重的名種中挑出來的。當然,張仲堅也不是買來的,而是偷來的。
拍了拍黑馬的脖子,達溪長儒朝著練刀的李閒走了過去。
奇怪的少年,奇怪的馬。
李閒練習劈砍木棍已經五個多月,達溪長儒並沒有詢問過李閒有什麼體會,因為他知道這種基本功的練習沒有什麼狗屁高深莫測的訣竅,需要的僅僅是毅力。
少年背對著他,不斷的揮刀砍下。
達溪長儒走過去,想拍拍少年的肩膀說欲速則不達,別急。可是他的嘴巴張開後,就開始不受控制的逐漸的變大。然後驚訝到他的嘴裡能塞下一隻雞蛋,他的眼睛瞪得好像一對牛蛋。
李閒站在一塊平整的石頭前面,石頭上放著二三十根擺放好的小木棍。李閒一刀一刀的砍下去,木棍被劈開後輕輕的跳到一邊。很顯然,李閒還不能做到達溪長儒那樣一刀下去木棍被劈開卻不會被震動的地步。但讓達溪長儒震撼到無以復加的是,李閒出刀極快,每一刀除了破空的風聲之外就再也沒有別的聲音了!
每一刀,都沒有砍在石頭上!
這五個多月,達溪長儒出了幾趟遠門,並沒有關注過李閒練刀,他雖然打擊過那個少年,但他清楚的知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