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斬猛然抬頭,原本就披頭散髮頗為淒厲的神情,更是癲狂到了極點。司徒斬仰天長嘯:“凌玉!有賭必會輸,你賭性太重,今天就死在這兒吧。”
隨著他的聲音,天空中悶雷陣陣,司徒斬的十指狂震,天空中的巨刀瘋狂斬落。
而於此同時,司徒斬地背脊上竟象是開了個口子,一把從沒見過的狹小弦刀破體而出,正中夜豹地眉心間。
夜豹被這突然襲擊重創,痛到嘶吼著打滾。一股股靈力從眉心傷口湧出來。
凌玉大驚。司徒斬煉成六把弦刀,這在豪俠界是著稱的。以他現在的年紀,與司徒昭日的八刀神術就差了兩把弦刀,已經是很不可思議了。
但只有在最關鍵的時刻,司徒斬才亮出了最後的一招,那就是第七把弦刀,那是他一直藏在身體裡面,時時忍受著破體地痛楚,不到萬不得已不會使用的。
就如同司徒斬所說的,凌玉賭了這一把,但他賭輸了。
電光火石之間,凌玉毫不遲疑的向前猛衝,速度本能技全開,兩個起落間,就已經離司徒斬不到六尺距離。
可這已經是極限,頭頂上巨大的狂刀,終於狠狠的朝著凌玉的頭頂斬落。
司徒斬目光中充滿了痴迷,他幾乎能看到凌玉被剖成兩半後的樣子,又一個高手的血來滋養他的弦刀。
六把火紅火紅地弦刀組合在一起,更加持了不知從何而來的神力,任何人被它劈砍中,都幾無生還地可能。
凌玉卻完全不顧頭頂上的危險,繼續朝著司徒斬猛衝,擺出付要玉石俱焚的模樣。但任憑誰都能看出,凌玉已經來不及了,他會在司徒斬的幾步之外,被活生生砍死。
而司徒斬已經等待著凌玉的鮮血飆射出來,潑在自己的身上。
天空中閃電蛇形劃過,巨大的狂刀準確無比的斬在凌玉的頭頂,司徒斬的全身力量,以及附著在他身上的神力,都象是決堤之水般洶湧奔騰而出。凌玉頭上所帶的儒冠瞬時化為齏粉,頭髮根根散開,更顯得飄逸不羈。
但讓司徒斬目瞪口呆,幾乎眼眶中飈血的情形卻發生了。
落在凌玉的頭上,卻只是打碎了儒冠,隨後凌玉的頭陣金色的光波,不知是哪裡來的力量,居然將六把弦刀,甚至是上面空前的神力全部都震開了。
凌玉連一根頭髮梢都沒有受創,他就像是這天地間一尊不可思議的神。大風將他的衣衫獵獵吹動,滿頭長髮一根根的吹拂在身後。凌玉卻傲然挺立著,他伸出一隻手,緩慢而穩定的,插入了司徒斬的身體。
冷風驟止,漫天飛舞的長髮落回肩頭,凌玉眼裡的目光,帶著幾分殺人的冷冽,又帶著幾分憐憫,若不是司徒斬還有最後的神智,恐怕會以為,面前的乃是真神下凡。
“為什麼。。。。頭,看見凌玉的手掌已經切入胸膛,濃稠鮮血順著手腕流淌下來,司徒斬滿是不解,“為什麼?”
“世事就是場賭局,你賭輸了。”凌玉將如意掌的力量發揮到極致,竟將司徒斬整個人舉了起來,用盡全身力氣朝著吊橋外甩去。
“呵!”司徒斬目光渙散胸口噴出的血化成血霧,猶如塊巨石般朝著怒吼的江水落去。
凌玉來不及看司徒斬落入江中,已接近脫力的跪倒在吊橋上。夜的冷寂,瞬時包圍著凌玉,讓他禁不住顫抖起來,手掌上還沾滿了猩紅的血漿,本來這血液應該是凌玉的,可轉瞬之間,生死的地位就已經互換了。
人生之變化,真的莫過於此。
凌玉緩緩的坐在橋面上,目光冷冽的朝鷹嘯山本寨望去,他不知道司徒昭日有沒有看到這幕,但對於一個父親而言,這無疑是最大的殘忍。
就在生日的那天,眼睜睜見著自己兒子被殺死。
可不到最後那一瞬間,又有誰能肯定勝敗呢?說不定司徒昭日到現在,還震驚的不知所以呢。
凌玉坐了一會,確定本寨那邊沒有立刻的攻擊過來,這才調勻呼吸,站了起來。
再往江面看時,奔騰不息的洪流依舊如昔,水面上根本就沒有司徒斬的屍體,大概早被哪個浪頭捲入了漩渦,那幾乎註定屍體會被撕成碎片。
鷹嘯山少當家,四大金剛之首,豪俠中最出名的年輕一代高手,竟在自己家中,被凌玉一掌打落懸崖。
這戰的驚險,或許永不被外人知曉,但毫無疑問,凌玉已經離他的目標越來越接近,幾乎沒什麼可以阻擋他。
凌玉走到還痛苦嘶叫的夜豹旁,一指彈掉那枚小弦刀,又將幾股月華之力引入夜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