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想睡的--顧念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呆若木雞。不僅是因為他這句話,還有他那雙緊緊凝著自己的眼眸。不是平日裡那般渙散的無焦距,那麼深而緊地濃縮成尖,緊鎖住她的目光。顧念被那目光盯得渾身一緊,慌忙轉開目光不敢跟他對視,轉開時忍不住低低吁氣,心臟都慢了半拍,緊接著便控制不住地蹦跳如雷。他說這話看著她是什麼意思?避開目光的顧念直覺這目光不似平日裡那般的和善,也不似往日的平淡,多了一絲火熱和意味深長。一向穩重自持的男人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讓顧念不由得又是吃驚又是懊惱,偏偏自己還不好接話。怎麼接?哦,說你這句話說得對,對著自己不想睡的女人不能人道是正確的?跟他一個男人說‘睡’?他好說出口,可不代表著她也能說得出口!她更害怕他下一句會無比實誠地告訴她自己想睡的人是誰!顧念覺得自己好像又吃了一記悶虧,可是自己又無從反駁,只能抬臉狠狠瞪他一眼,反正你也看不見,你話也說了,便宜也佔了,總不能連瞪你一眼都不行吧!顧念抬臉瞪向蕭景琛,發現對方已經轉開了目光,她這一記狠瞪眼是白白浪費了表情,顧念有種被人忽略了的鬱悶感,隨即惡作劇地想,早知道剛才就不替他擋著了,就該跟剛才那幾個人指認說他就是蕭景琛,讓他被堵死在電梯裡。那些人連人都不認識就來這種圍追堵截的戲碼,殊不知要找的人就在身邊,做記者眼拙到這個份上難怪只能當跑腿的!顧念心裡還在嘀咕,這邊電梯/門已經開了,電梯通往的是頂樓的法式西餐廳,兩人一前一後,剛走到門口顧念包裡的手機就震動不停,也打亂了顧念的心緒,此時的她正在組織語言,想著待會要跟蕭景琛談有關圖紙一事的問題,被手機振動打斷,她急忙取出手機停下了腳步。電話是從北城醫院打過來的,護士站臺!顧念在接了這個電話之後臉色一白,情急之下一陣小跑一把拉住了走在自己前面慢慢放慢腳步的蕭景琛。“蕭先生,抱歉,我要回一趟醫院!對不起,失陪!”顧念說完鬆開手轉身就跑,護士站的護士打電話來說姑姑情況異常,要她馬上趕回去。她什麼都顧不得了,只想快一點回醫院。她跑開,留在原地的男人轉身望著她離開的方向,眉凝了凝,低低喊了一聲,“菲爾!”******法式餐廳內的一個雅緻包間裡,正在緊羅密佈佈置的服務員接到訊息說客人不來了,訝然地愣在那邊。看著滿包間的粉色玫瑰,每一朵都嬌豔欲滴,每一朵的花苞都是相似大小,佈置了接近三個多小時。只因對方要求很苛刻,每一處的裝扮需要的玫瑰花都要是雙數,是要成雙成對。這要求苛刻又刁鑽,不少人私底下都在暗恨敢情提出這種要求的人是處/女座的,是有著強迫症般的完美主義者?好不容易才按照客人要求準備妥當了,卻不來了!有人正嘆息出聲,聽到包間門口的腳步聲時轉臉過去看,就見到一個邁著慵懶步伐走過來的身影,看清對方是誰時忙退站在一邊,態度恭敬地微微一躬身,“唐少爺!”唐易恆踢踢踏踏地走進來,一進門深深吸了口氣,被空氣裡那遊散著的花香氣息薰染著享受地眯了眯眼睛,滿室浪漫的粉色玫瑰,闖入眼簾那叫人是一個心驚。連吃頓飯都這般費心思!這龜毛的完美主義!唐易恆從花瓶裡取出一支玫瑰來,拿在鼻子邊嗅了嗅,目光一瞥,聽著身旁的人低聲講解著這裡的每一朵玫瑰花都是‘粉鑽’品種,新鮮,顏色正,屋子裡一共有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一朵不多一朵不少時,唐易恆的唇角不由得扯了扯。舅舅--吃個飯而已!你這是--你在g上該不會也這麼苛刻完美吧?那誰還受得了你?*********顧念一路飛奔下觀景臺,一邊跑一邊喘氣,懊惱著自己不該為了圖紙的事情而把姑姑忽略了,她一心想著借今天晚上的機會跟蕭景琛說說綠能圖紙的事情,畢竟謝安泊下午來時說過的,只要解決了這件事就離婚。她急於擺脫這段婚姻,所以才如此著急地想透過蕭景琛來問詢恆源地產的真實想法,是不是真的要對簿公堂?能不能有折中的法子?顧念從旋轉門跑著出來,迎著室外的飛雪,她把圍巾裹了裹,跑下臺階就見到了打著車燈直閃的黑色商務車早停在了路邊,車窗一開,菲爾朝她招手,示意她上車。顧念沒有猶豫,因為剛才跟蕭景琛道別時,她跑得雖快,但還是聽到了身後蕭景琛的聲音,他說菲爾在樓下等。一上車,顧念就聞到了車內有濃郁的花香,她坐的是後排,轉過臉去就見到了旁邊座椅上擺著的一束玫瑰花,因為光線暗,她看得並不清楚,只嗅到那花香讓人心神一蕩。“顧小姐,那束花是蕭總送給你的,他還有句話要轉告你!”菲爾邊開車邊一字一句地說著,他中文不好,說得比較吃力。顧念落在那束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