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給他來一套狠的。一會您容易下手。”
那個嚮導接了他的茶水,不緊不慢地喝一口,白生生的小手卻擋在他的眼前,冷淡地向後揮了揮。
“不用,你退下吧。”語調很不客氣。
刑訓員的級別低,又有求於人,雖然心底惱怒,也不敢多言。忍著心底的不快退下了。
心裡想到,小姑娘家家的,這樣傲氣,這塊硬骨頭可不好啃,我倒要看看你弄不弄得動。
二樓的辦事廳裡,幾個辦事官和羅伊搬來椅子,並排坐到窗戶邊往下看熱鬧。
“小苑年紀輕輕,學院的考核成績還蠻高的嘛。很優秀的樣子。”吳辦事官翻著林苑的檔案,樣子很高興。
羅伊心裡想,你不知道吧,她只有一科高得離譜,其它科目基本全掛。這姑娘就是個怪人,不過能申請進特研處的,又有幾個不是怪物呢。
當然,這話他是不會告訴身邊的辦事官的。
羅伊伸著脖子往窗戶下面看。也不知道林苑她到底行不行?
所有人都憋著口氣,等在著看新來的嚮導要拿出什麼樣的手段折磨那個頑固的囚徒。
他們想看那個酷刑加身都不願服軟的男人,會不會在嚮導柔若無骨的手中精神崩潰,開口招認。
眼看著那嚮導抬起了手,
潔白細膩的手指掐住了刑架上哨兵的下巴,
強迫他的臉抬起來。
然後,她的另外一隻手,拿起桌上的水杯,給那個哨兵餵了進去。
眾目睽睽之下,彷彿做一套正常的,沒有問題的流程。
“她,她這是在搞什麼?”吳辦事官吃驚地幾乎要跳起來,她指著窗下問羅伊。
坐在她身邊的羅伊,不緊不慢地架起腳,用一幅看白痴的眼神不耐煩地撇她一眼。
彷彿這事本來就該這麼辦,只有她們辦事處這些沒見過世面的傻逼才會大驚小怪。。
吳辦事官很不喜歡在和自己平級的羅伊麵前丟面子。她憋住了想說的話,動了動肩膀,勉強自己坐穩了。
不是什麼大事,大不了再看看,她對自己說,
沒準這真的是什麼特別的方式呢。反正能進特研處的那些人都??怪,那個部門上不著天,下不著地,沒個正經的負責人,全養些怪胎。啊,還是想不通。
她拿眼睛偷看羅伊,羅伊大搖大擺地架著腿,一幅懶得解釋的模樣。
卻不知,其實羅伊的心裡有完全犯懵。
小姑娘這鬧得是哪一齣?
他不知道,但他無所謂,小姑娘是自己人。而這些兵管處的傻逼的事能不能辦好,他才不關心呢。
林苑掐著那個男人的下巴,把整杯的水都給他灌了進去。
她看著那人喝光了杯子裡的最後一滴水,乾裂的雙唇張了張,喘息著吐了兩口氣。
那人在她手中喝了水,就甩頭擺脫了她的鉗制,抬起眼看她。
滿臉的血汙,汙髒的頭髮耷拉在眼簾前。那副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但他撩起眼皮,從汙穢的劉海後面看過來的眼神,居然和當年雪地上的少年一樣。
清冷中透著孤傲,兇悍而不願屈服,像一柄倒映著雪色的寒刀。
林苑搓了搓自己的手指,搓掉了沾在白皙指尖血汙。
隨後她,張開手掌,罩住那人的雙目,按在他的整個額頭上。
……
林苑發覺自己來到一片大海上,海水無邊無際,遠處是清透的藍,近處是翡翠的綠。
她沒有猶豫,縱身跳進了這片大海中。
波濤在身邊湧動,陽光透過海面,給每一片浪花鍍上金邊。
潛入這海中,像置身於一塊巨大而純淨的翡翠之中,美得像一片夢境。
那種無邊無際的美,神秘又令人畏懼。
原來這就是倪霽的精神屏障。他的精神屏障居然是一片海洋。
哨兵們都擁有自己的精神圖景,那個地方脆弱而私密。
具像化了他們的心境和情緒,儲藏著他們不為人知的隱私記憶。
因此,他們豎立起高牆護著這片自己靈魂深處最私密的花園。
精神屏障就是每一個哨兵守護自己精神圖景的堅牆。
林苑見過許多哨兵的精神屏障。
大多會表現為一些堅固且有邊界的東西。例如金屬的鐵壁,巨石的城牆,尖銳的荊棘。
這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