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又是狠聲說道:“象你們這種異物,惟有盡數消滅,才是正理。既然你今夜到了這,那麼就不要再走了。”話音落下,右手一揮,大喝道:“孩子們讓我們為聖使大人消滅掉這些來自黑暗的邪物吧!”神情間,顯然是準備著聖戰一般,那種鬚髮戟張,憤恨邪惡的表情,自是表演的淋漓盡致。
他背後的那些修士們頓時轟然唱喏。均是心想,我們為聖教戰鬥了數十年,也為聖教消滅了不計其數的暗黑生物,可是這有天使押陣的戰鬥,卻是從未遇過。今日這場戰鬥,即便日後老死,說來亦算心慰。思至此,他們是士氣如虹,精神奮發。未待那妖帥和楊浩反應過來,即已被這些修士圍的是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妖帥沒反應是被那蕭楓給嚇得,而楊浩沒反應,也是被蕭楓給唬得。須知,蕭楓適才的雙目神光,當真算得上是火眼金睛、神之慧眼。那神光先是如劍直射,透人胸肺;繼而化作漫天毒雨,侵人肌膚;予人一種未穿衣衫,赤裸裸的毫無隱私之感,教人幾欲當場暈厥。
若非楊浩是趙家費了多年心血所培養出來的幾個異能高手之一,又加他本身的技藝裡,也有神識培冶大法。興許便被蕭楓那如電熾眼給瞧的就此瘋掉,痴掉,或是當場自斃。縱是須臾後,待蕭楓神光斂沒入眼,他依舊是駭悚心頭,額上滾汗,渾身溼漉漉的彷彿剛從河裡撈起一般。心底記憶,恍如少了些許,再想尋思適才的情景,卻是不復再有,猶如失憶似的,只知一片恐怖,心魘籠罩。
修士們圍住妖帥等人時,蕭楓並未阻止,待見他們露出想要動手的跡象,急忙道:“且慢!”
蕭楓此時的聲音,在託姆司耳中與上帝綸音其實毫無二致,當即束手佇立一旁,靜待天使大人新的指令。蕭楓隨風飄蕩到妖帥的近前,雙眼瞧向妖帥,目露揶揄之色,微笑道:“元帥大人,有什麼事還是說出得好,為何非要動手呢?莫非,你尚以為能從這多修士手上逃出生天?”
瞧著妖帥天人交戰的神色,他又道:“我原是不想多管,只是念你等妖族修煉不易,委實不忍讓你前功盡棄,故而才會出言阻止。你還猶豫什麼,難道還真想萬劫不復不成?”說到後面,語聲裡已是暗運佛門密宗的“醒神印”,這種功法原是密宗上師呵斥迷途不返或是心神纏魔的弟子之用,怎料時下竟是被他用來點醒妖帥,倒亦物盡其用得很。
那聲音落在妖帥耳際,飄飄渺渺猶如暮鼓晨鐘,便象是天言宣示,決不能違。此刻蕭楓的金色法像,在他眼裡與之天神也是不遑多讓,興許尚有過之。片刻沉吟,妖帥喃喃道:“大仙慈悲,小畜心領。其實此趟前來,就是想與西方暗黑世界接頭,共同商談如何執掌未來天下而已,但說到具體,小畜委實不知,還望大仙見諒。”
這時,楊浩已然逐漸醒神,回醒那一刻,恰值聞聽妖帥之言,登時怒斥道:“你、你怎地奴顏卑膝的向敵人投降,簡直是無恥之極,枉你還是妖族元帥,哼。。。。。。”妖帥聽了,心頭生愧,當即垂首耷拉,直覺無顏。
怎料想,那楊浩見妖帥此般模樣,兀自不肯罷休,竟而食指一伸,戟指妖帥厲聲說道:“堂堂一族元帥,竟然這般貪生怕死,如何能率領手下,為你家大王開疆拓土;又如何能保衛你族子民,不受他人欺辱。象你這等卑鄙無恥,直知法螺大吹的元帥,不如換掉得好,省得日後被人恥笑妖族。”
他若是單罵妖帥無恥、貪生,妖帥倒亦認了,只因這事實確實如此。但他最後竟是說要把妖帥換掉,這麼一來,可就觸到妖帥的底線了。須知,這元帥之位,可是妖帥花了甚多心血,費了很大工夫,方才得嘗所望。甚至可說,這元帥之位,實是妖帥一生中最為值得炫耀,也最為得意的一樁事。如今卻是被楊浩說要把他撤下,這份屈辱,著實教他難以接受。
楊浩話音剛落,妖帥即已暴跳而起,滿面猙獰的朝著楊浩叱道:“放屁、簡直是大放狗屁,胡說八道。我為妖族東伐西討、南征北戰的時候,你小子還不知在那呢?你有什麼資格說要撤掉我?難道就憑你那什麼狗屁主人?”
說到這,朝著地上“呸”的一聲,猛唾了一口,又道:“也只有我家大王才會對你家主人俯首稱臣。照我族其他將領,哪個不想無憂逍遙,自在遨遊。誰會願意受你家主人的調遣?哼。。。。。。所以你小子,別在本座面前指手畫腳的,小心本座一個惱火,不顧大王的指令,先吞了你再說。”說完,張大了他那血盆大嘴,露出了森寒凜冽的獠牙,長舌猛地在口中“唰”的一聲,饒了一圈,顯得頗想就此咀嚼掉楊浩一般。
望著他那惡形惡樣,夢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