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妍看著王夫人剛開口便要掉眼淚了,趕緊勸住說:“姐姐莫傷心,待我的孩子生下來姐姐只管把他當作自己的孩子就是。再說姐姐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
王夫人強顏笑著說:“我當年是傷了身子的,想要孩子怕是困難的,還是妹妹有福。”
李妍淡淡笑著,臉上滿是掩不住的幸福。
“你快生產了,聽說衛夫人對你的事情很是上心,還專門託平陽長公主找了長安最好的穩婆,說是當年給她接過生,很是穩妥。”
“是……是麼?我還不知道呢。”
王夫人說:“最近陛下忙,這些事情我們做姐妹的自然要放在心上,只是衛夫人比皇后娘娘還上心呢。”
年湘在後面將她們說的話聽的一清二楚,心中疑問不斷。王夫人是個本分的人,一向不喜歡說長道短,為什麼這次卻到李妍面前來嚼耳根?衛子夫給李妍請穩婆,她用得著這麼熱心嗎?這種事情宮中的人誰不會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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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王夫人走後,李妍匆匆走進裡面對年湘說:“看看,衛子夫要開始下手了,這可怎麼辦?”
年湘說:“你先別急,這只是王夫人的一面說詞,即使衛子夫給你請了穩婆,她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動手腳嗎?”
“可是,王夫人難道不可信嗎?”
“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
李妍回味著年湘說的最後一句話,看著她的背影,絲絹在手中輾轉揉搓,久久定不下心來。
年湘心中疑惑很重,她回去和阿嬌商量了一會之後,便讓阿嬌給劉嫖寫了一封信,託她務必打聽清楚那個穩婆的底細。最好是自己找一個放心的穩婆來,才能徹底放心。
在李妍臨產前半個月的時候,劉嫖傳回訊息,說是找到了鄰近長安的一個穩婆,在附近是相當有名的,底細也十分清楚。她們商量過後花了點功夫,便將那個穩婆給送了進來。
三月二十五日,李妍肚子開始疼痛,幸好眾人早幾天就將產房給收拾好了,直接將李妍送進去之後,便由太醫和穩婆照顧。
劉徹即使再忙,這等事情他還是要關心的,如果生的是男孩,這可是他的皇長子。
在眾人焦急等待的時候,沒想到李妍卻難產了!
她已經在產房裡待了接近三十個小時,孩子卻怎麼都生不下來,太醫令李政和那個穩婆急得團團轉,卻沒有有效的方法。李政冒險將以前年湘給衛子夫接生時用到的針灸之法用上去,還是毫無效果!
劉徹臉色鐵黑的坐在外面,阿嬌滿手冷汗的抓著年湘的手,年湘卻是被胸口的白玉扳指燙的難以忍受。
李政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卻不是向劉徹走去,而是向年湘走來。
“年姑娘,老朽的醫術沒有你高明,眼下只有靠你了!”
年湘低頭不語,阿嬌著急的說:“李太醫!你又不是不知道年湘失去記憶了,這等事情她怎麼做得來?”
李政依舊看著年湘說:“兩條人命啊!這可是皇家血脈……”
年湘抬起頭,看了看滿臉陰霾的劉徹,再看看慌了手腳的阿嬌,最後淡淡的笑著說:“我來看看吧。”
隨著李政走到產房中,裡面怪異的氣味撲面而來,眾人皆是忙的昏頭轉向。
當年湘看到那個請來的穩婆時,白玉扳指劇烈的熱了一下,讓她渾身不自在。那個穩婆似乎是沒有注意到她進來,忙著取熱水毛巾,一轉身與她撞了個滿懷。
“哎喲,這都急的,快給我毛巾。”穩婆沒太注意年湘,移開身子又問宮女要毛巾去了。
年湘看到李妍已經臉色蒼白,滿身汗透的躺在床上,似乎許多一般陷入了半昏迷狀態。
“李妍,要堅持,會沒事的!”
李妍聽見年湘的聲音,努力的睜開眼睛說:“救孩子……”
年湘轉身在宮女端著的熱水中淨了手之後,從李政手中取過銀針,認真的操作起來。
殿外,王太后的車駕如風般急速趕來,車剛停穩,她便顫顫巍巍的從馬車上掙扎下來,在眾人的攙扶中往承明殿快步走去。
“孽障,孽障啊……”
王太后進門見到劉徹和阿嬌,張口便罵出來。劉徹以為她焦急無措隨口罵的,卻沒料到王太后徑直走到阿嬌跟前,伸手便狠狠的甩了一巴掌過去。
清冽的掌聲迴響在大殿中,眾人皆震驚了!
阿嬌何時受過這等苦痛,她咬住嘴唇驚愕的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