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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你也做一首,權當助助興了。”說完,她給鄭琦使了一個眼色。

鄭琦立即附和的說道,“阿若也做一首吧。”其餘小姑子立即起鬨。

鄭若從水中撈起酒杯,微微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既然諸位姐妹們如此盛情,阿若就卻之不恭了。諸位姐妹權當解個悶罷。”

鄭婉見她如此說,更加篤定了她不會作詩,高聲笑著道,“阿若放心,我們這裡的人都不會當得真,就如你所說,不過解個悶,讓別的姐妹們有個準備功夫罷了。”竟然是毫不留情面的譏笑。

別的小姑子,雖然沒有當面再給她難堪,但也是一個個捂著嘴偷笑。

鄭茹也是面帶嘲諷的看著鄭若,從小到大,她從未聽到過鄭若的詩作。自從,她落湖醒了之後,這個鄭若和以前完全不一樣,轉了性子一般。看著以前對自己馬首是瞻的人,突然之間變得非常有主見,還處處和自己對著幹,這種滋味就像是那個人已經背叛了你一般,讓鄭婉有些暗恨。如今她看鄭若就像是在看叛徒,時時刻刻想著要給她一個教訓。

鄭若低下頭沉默著,像是在思考。

“逸翮思拂霄,迅足羨遠遊。

清源無增瀾,安得運吞舟。

珪璋雖特達,明月難闇投。

潛穎怨清陽,陵苕哀素秋。

悲來惻丹心,零淚緣纓流。”

當鄭若吟出第一句的時候,鄭茹臉上的嘲諷之意已經慢慢收斂。等她一邊緩緩抬頭,一邊吟誦出下面的詩句的時候,鄭茹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有些震驚,有些不敢置信的她看向鄭若的臉色不斷變化著。

不止是她,鄭若的詩一出,原本還有小姑子交頭接耳的立即都禁了聲,四野皆靜。與她這首詩相比,方才那些她們做的詩作,簡直就是垃圾了。就是鄭茹做的那首,也絲毫沒有相比的價值。

就在這時,忽然傳來了一陣擊掌聲。驚醒了各位小姑子,她們像是說好了一般,全都看向江中心。只見有幾隻木筏正順著江水往她們而來。一時間看到王縉之,周珏,謝炎,還有其它幾位郎君的時候,她們都驚呼起來。可以說,鳳凰城裡所有的才俊都在此了。何況,就連琅琊王縉之都來了,她們早就控制不住自己了。沒能像那些市井上的婦人們一樣,擲果盈車已經算是極有教養了。

幾位俊俏郎君乘舟而來,就連平時有些清高的鄭茹都不能免俗的露出了傾慕之色。鄭婉仗著自己與他們有過數面之緣,招呼著,“諸君從上游而來嗎?那可真真巧了,沒想到與諸君如此有緣,居然能夠再次相會。”

小姑子們,或是傾慕,或是害羞的看著江中心的那些郎君,唯獨鄭若臉上絲毫不見那種瘋狂若喜的神情,就如平常一樣,她的面色一直都是淡淡的。對於他們這些人的出現,不悲不喜。煢煢孑立。

“周君,看來你所言不假,方才的琴曲果然是美貌女子所奏。”說話之人是謝炎,他長的俊美,笑起來更是可同日月爭輝,可鄭若偏偏不喜歡他臉上那一層塗得厚厚的白粉。

“哈哈哈,阿若,都說你的琴曲仿若天上仙曲,今日才知有過而無不及。”周珏一手負在身後,穿著極其張揚的豔粉色金線繡竹枝的裳服,粉的極粉,綠的發翠,可偏偏穿在他身上,絲毫不突兀,彷佛他就應該這樣穿,羽毛扇在他胸前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臉上有些驚喜。可遠遠的,鄭若還是能夠聞到他身上香粉的味道。不光是他們兩個,就連六十上下的柳三變也是臉上搽了厚厚的白粉。鄭若知道,這是士族門閥中最流行的。上一世,石越就喜歡搽白粉。

她很討厭。

當然也有例外的,比如王縉之。他頭戴高冠,廣袖長袍,赤著足站著木筏上,臉上是自然的白皙,沒有搽哪怕是丁點兒的白粉,清清爽爽。這麼多人當中,他迎風而立,看著鄭若微笑不語。卻如鶴立雞群一般的存在,無法忽視。

諸君離岸邊不遠,自然聽見了鄭婉的說話聲,卻沒有人願意搭理她,反而一個個討好似的對著鄭若說話,將她的琴曲捧得如此之高。鄭婉心中氣惱,下意識的想要去拿放在白絹上的鞭子。

王縉之有意無意的朝她看了一眼。就一眼,鄭婉彷佛如墜冰窖。明明他是在笑著,可她就是從中看到警告的意味。她不懷疑,如果方才她的鞭子直接往鄭若身上招呼,那麼她自己肯定會收到比之更可怕的懲罰。

木筏已經靠岸。王縉之往前走了幾步,站在木筏的頭邊,笑著對鄭若伸出了左手。

“來!”

“九郎,明明是我先發現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