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說變得不好了?”
平嫗想了一會,說道:“也不是不好。女郎如今收拾楊枝的手段看來,日後不會吃虧。老奴,心裡放心。”
“嫗,你放心。不管我變成什麼樣了,我都會護著你的。”鄭若柔軟了臉色,溫聲的說道。
“女郎?”平嫗不解。
鄭若笑了笑,並沒有再說話,揮了揮手讓她下去了。
平嫗離開之後,鄭若覺得萬分疲憊。上一世的自己,從來不會用這樣的手段對待下人。她能夠想象,明日楊枝真的按照自己所說的那樣去做之後,鄭婉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她肯定會氣得用鞭子狠狠的抽她。可是,那又怎麼樣呢?這一切都是楊枝自找的。
她相信楊枝說的那番話也不是隨意胡謅,肯定是轉述自鄭婉所說的。但是,鄭婉若真的想讓自己聞聞人參味而羞辱自己,肯定會將人參送到自己面前,而後拿走。又哪會不讓她看見人參呢?人參,鄭婉肯定有送,不過依著她的性子,恐怕只有鬍子那般粗細罷了。楊枝定是見了,從半道劫走,然後自己偷偷熬了喝。
可惡的是,她不但喝了,還要來此羞辱她一番。這樣的奴才,不教訓她一番,自己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
上一世,她輔佐石越成了一國之候,同時也從他那裡學了許許多多的東西。比如,想要懲罰一個人,有時候並不用自己動手。
她在想,上一世,自己對楊枝也好,對環兒也好,都是掏心掏肺的,從來不曾將她們當成奴婢,而是當成了姐妹。可結局如何呢?到最後,自己反而受到了她們的荼害。是不是自己太過軟和,所以讓她們覺得自己是可欺的?
她沉溺在過往中,就像是在浮木上隨著波浪浮浮沉沉,整個人說不出的難受。一會是石越黑沉的臉,罵她是yin婦不知羞恥;一會又是鄭婉拿著鞭子不斷的抽打自己,背上鮮血淋淋;一會又是柳絮被胡人扒光了衣服,肆意凌辱;一會又是平嫗被胡人抓走充當了軍糧。
她費力的掙扎著,嘴裡發出嗬嗬的聲音。悲痛,哀傷,絕望。
那是一種無法反抗的無力。她痛恨自己,身子在床榻上蜷成了一團,雙眉緊鎖,身上冷汗淋漓。
“不要,夫主,救命。”
“走開,柳絮,嗚嗚——”
“求你放了我,放了我……”
她再一次感覺到陌生男子的氣息,壓在身上時的屈辱,心中的羞恨。
“不要!”
她大喊一聲,眼睛猛地睜開。雙眼血紅,不滿血絲。
她轉頭看向窗外,一株桃花,正淡粉嫩綠的開的熱鬧。她拍了拍胸膛,原來是一場夢。自己居然睡著了不自知。
“嫗——”她高聲叫道。
“女郎。”平嫗再次推門而入。
“嫗,我睡了多久?”
“女郎,你睡了兩個時辰。”
“居然睡了這麼久?”做了這麼長久的噩夢,難怪會覺得全身虛脫無力。
“嫗,柳絮還不曾回來嗎?”
“未曾。”
鄭若再次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轉過頭來說道:“嫗,準備熱湯,我要沐浴。”
“女郎,這個時辰嗎?”
“是。做了噩夢,出了冷汗。難受的緊。”
“諾。女郎稍待。”
“嗯。”鄭若點了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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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在去機場的路上。
'正文 第九章 深夜謝恩'
直到傍晚時分,柳絮才回來說是,鄭婉鄭若兩人回來了。
“柳絮,讓人備車。”
柳絮看了看天色,困惑的問道:“女郎這個時辰嗎?”
“是。”
“可是女郎,天色晚了。如今外面不太平。”
“無妨。讓壯實點的人趕車就是。那些名士們喜歡隨性而為。不會覺得唐突的。”
備好車,柳絮回到房中。鄭若穿了一件深紫色的廣袖長袍,正用梳子梳著及腰的發。看見她,鄭若對她招了招手,道:“柳絮,快來。”
柳絮急忙上前,接過她手裡的梳子,給她綰了個簡單的髮髻。鄭若遞給她一支白玉的簪子,道:“就用這個吧。旁的什麼都不用了。”
“女郎,會不會太過素淨了些?”柳絮說完就後悔了,雖說見貴人需要打扮的隆重些,可是女郎哪有什麼值錢的首飾?
鄭若側頭想了想,便從梳妝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