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太妃的病更重了,不管御醫得出的結果如何,反正從薄太妃的神色來看,薄太妃的病已經嚴重到了不可拖延的時候了。
“一群……廢物。”薄太妃躺在床上,面容枯槁,指著那些說薄太妃脈搏並沒有看起來那麼虛弱的御醫責罵。
御醫們身在宮廷久了,待薄太妃罵完,也便明白了薄太妃的意思,都不再說話。
薄太妃讓御醫們都走了,便讓身邊的宮女準備馬車,她要親自去宮外找高人看病。
宮女們不敢違背薄太妃的意思,但又不敢貿然讓薄太妃出宮,若是出了差池,沒有人能夠負的起這個責任。
正被一堆參奏彌勒教的奏摺弄得腦袋都疼的皇帝聽聞薄太妃鬧著嚷著要出宮尋醫,不禁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几上,手心都拍紅了。
伺候在旁的大臣們都嚇了一跳,恭敬而畏懼地低著頭,生怕觸犯了龍顏。
皇帝對前來稟報的宮女道:“既然母妃要出門尋醫就讓她去吧,你們好生保護著,不得有差池。”
出了皇宮,薄太妃把宮女們安頓在了一個客棧,並告誡宮女任何人都不要打擾她,若是讓她病情嚴重了,小心她們的腦袋。
就算薄太妃不交代這一句,宮女們也不會去打擾薄太妃的,避之唯恐不及,又有誰願意去觸這個黴頭?
薄太妃把房門關上,確定沒有宮女會打擾她之後,偷偷從窗戶跑了出去。
“你怎麼來了?”當彌勒教的教徒把薄太妃帶到東方仇的面前時,東方仇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薄太妃沒有言語,打量著這兒的環境,最終目光落在白衣的身上,這個面色蒼白的年輕男子,模樣和東方仇有幾分相似,只是比東方仇更為清秀。
彌勒教主把頭轉向一邊,生怕讓薄太妃看到他臉上的傷。
薄太妃卻自己走了過去,彌勒教主把頭又轉向另一邊,同時揮手,讓其他人等都退下。
白衣臨走時發狠地剜了薄太妃一眼,薄太妃冷傲地輕笑一聲,盯著白衣從她的視線裡消失。
“這個人你還留在身邊?”薄太妃的話直穿寂靜的空氣,進入白衣的耳朵。她故意的,她就是要白衣聽到,讓白衣明白,在彌勒教主東方仇的心裡,到底誰才是真正的親人。
彌勒教主沒有回應薄太妃這句話,而是重複了剛才那句,“你怎麼來了?是不是他們知道你我之間的事了?”
薄太妃在東方仇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沒有人知道,哀家要隱藏的事情,就是神仙也把它挖不出來。我這次來是因為聽說你受傷了,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你是不知道,現在皇宮裡我沒有一個靠得住的人,就連打探訊息這種小事,也變得困難起來。”
薄太妃話剛落音,便看到彌勒教主東方仇臉上的傷疤,東方仇的左眼部位一團肉擰在一起,像一堆腐肉,還有一些紅印。
“怎麼回事?”
薄太妃雖然聽聞彌勒教主東方仇受傷了,卻沒有想到他的傷會這麼嚴重,“你的眼睛怎麼了?”
薄太妃的聲音都變了,語調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彌勒教主東方仇轉過臉去,“已經好很多了,大夫也已經看過了,昨天就敷完最後一次藥了。”
薄太妃的眼眶剎那間就溼潤了,伸手撫摸彌勒教主東方仇的臉,“怎麼會這樣?怎麼回事?是董蓉那個賤人對吧?”
東方仇拽住薄太妃的手,“是我自己作戰不力才導致的,事情已經這樣了,你就不要再難過了,我……其實一隻眼睛用起來和用兩隻眼睛也沒什麼區別。”
“怎麼能沒區別?”薄太妃當即就失控了,眼淚更是如豆粒般大小,控制不住地往眼眶外湧。
看到薄太妃傷心的樣子,東方仇因為傷口而顯得極為詭異醜陋的臉露出幾分溫情,“我……沒事兒。”
薄太妃反手握住東方仇的手,用足了勁兒,似乎要把心裡對董蓉的仇恨都用手握碎一般,“這個董蓉,真以為自己可以翻天了,哀家還沒死呢!回去之後,我一定要讓她知道厲害。”
東方仇眼裡的溫情更為濃郁,“你何苦為了我的事情不顧自己的身體?聽說你病了,怎麼樣了?”
東方仇的眼睛裡滿滿的關心。
薄太妃的情緒稍微穩定了一點,淡然道,“我沒事,只是被一些不中用的下人給氣到了,宮裡的御醫都是有法子的,我的身體早已經沒事兒了。倒是你,失去一隻眼睛以後的日子可怎麼辦?大齊的天下需要你。”
“我知道。”大齊的天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