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會踏實。
啟哥兒道:“狡兔死,走狗烹。你沒有了利用價值,自然就成了被遺棄的棋子。我不是來勸你立馬成佛的,也不是來在你傷口撒鹽的,我只是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微微停頓了下,啟哥兒又道:“這裡不是大齊,若是再被人發現,很難保住性命。從這裡往南方走,便可以到達大齊邊境。”
宗正大人聽到此,眼淚唰的一下就落了下來,但他不讓他們看見,趁著啟哥兒和明哥兒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擦掉。
“橫豎是個死,我不介意。”宗正大人像做了很大的決心一樣。
明哥兒揚揚眉頭,“宗正大人說話的樣子可是一點都沒變。”
“你不用這樣跟我說話,我知道自己現在很狼狽,也知道你們在看我的笑話。可是,那又怎樣?成王敗寇,我已經是這個樣子了,你們還能怎樣?”
宗正大人說得激動,甚至顧不上繼續遮掩自己狼狽的面容,直接看向啟哥兒,一雙眼睛發狠地盯著他,似乎要從啟哥兒的眉宇間看出董蓉的影子,似乎要把所有對董蓉的恨都傳達給啟哥兒。可他也明白自己這麼做並沒有什麼意義,並不能改變自己已經成為這個樣子的事實,更不能因為自己的這一瞪眼就讓董蓉有一絲一毫的損失。
啟哥兒並沒有對宗正大人的反應感到意外,反而覺得他這樣的反應算是平和的了,高傲如他,曾是大齊國的宗正大人,一時糊塗,就成了流民。
“你走吧。”
啟哥兒不想再多說什麼。
明哥兒愣了一下,想問啟哥兒是怎麼想的,剛要開口,但看到啟哥兒堅定的眼神,他也就把話給嚥了回去。
宗正大人更是愣了,啟哥兒又怎麼不知道他和董蓉之間的恩怨,又怎麼會不知道他這個宗正大人是如何為難董蓉的。
宗正大人的臉紅了,微微低下了頭,心裡有些感激,可嘴上卻不服軟,“你不用同情我,我反正都是流民了,到哪兒都是一樣。”
明哥兒火了,衝著宗正大人嚷嚷起來:“你最好在我們改主意之前就趕快滾蛋,否則爺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後悔。”
宗正大人遲疑了下,又快速地偷偷看了啟哥兒一眼。啟哥兒依然直視前方,彷彿什麼也沒發生,彷彿什麼也沒看見。
看著宗正大人離開的背影,明哥兒沒好氣地說:“這種人也真是,好言好語地說,完全不聽,非得要我吼他兩句才踏實。”
啟哥兒沒再說什麼,離開。
明哥兒連忙追了上去,他實在搞不懂啟哥兒心裡都在想些什麼。
待明哥兒和啟哥兒休息好從鋪了柔軟虎皮的床榻上起來的時候,噶爾迪已經悄悄來看過兩次了,滿臉的著急,可看到明哥兒和啟哥兒睡得那麼香,又不忍心叫他們起來。
待啟哥兒睡得差不多,微微睜開眼看到帳篷外,有個人影。先是一警覺,以為有什麼人闖了進來,待再仔細一看,便從那身形上認出來是噶爾迪。
啟哥兒輕手輕腳地起床,以免影響了明哥兒睡覺,若無緊急情況,那傢伙總是要睡到天昏地暗才罷休。
啟哥兒走出帳篷,噶爾迪透過帳篷的簾子看到裡面的明哥兒還在睡覺,便壓低了聲音,對啟哥兒道:“我們借一步說話。”
啟哥兒跟著噶爾迪來到一處小坡旁,出了帳篷啟哥兒才發現天色又有些暗了,原來他們睡了整整一天。在草原上奔波了一個通宵,實在難熬。啟哥兒看著噶爾迪的背影,心裡充滿了疑惑,一雙眉宇輕蹙,“什麼事這麼著急?”
噶爾迪滿臉的焦急,“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怎麼了?”
啟哥兒被噶爾迪的這句話給弄緊張了。
噶爾迪道:“具體的我也說不上來,但就是覺得哪裡沒對勁。聽說抓到的那位大齊國流民被你放了?”
啟哥兒點頭,“是我放的。”
噶爾迪神色擔憂地問,“他是什麼身份你知道嗎?”
啟哥兒道:“曾是大齊的宗正大人,不過我看得出來,他只是無意闖入了我們的地界,並不是五王子的人。”
噶爾迪微微嘆息一聲,“希望不會惹來什麼麻煩。”
噶爾迪又道:“今天黎明之前,你們剛睡下的時候,我也睡了,隱約感覺有人在帳篷外徘徊。待我睜開眼,卻什麼都沒看到。出了帳篷,也還是沒有發現任何人影。也去問了巡邏的,他們都說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
“這段時間你十分勞累,或許休息一下會好一點。”啟哥兒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