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這女人交出來,她是我們要抓的逃犯!”領頭大漢高高舉起手裡的長刀,不知是給自己壯膽,還是行事霸道習慣了。
那白衣男子冷冷哼了一聲,只見他身形晃動,好似抱著董蓉在自家庭院裡信步漫遊一般,左一步右兩步,隨隨便便就繞過幾個大漢走進了樹林。幾個大漢自覺被輕視,很是惱怒,大罵著就想轉身去追。
可是這時候,他們才發現,不知何時居然被點了穴道,各個站在原地,半點兒動彈不得。
那領頭大漢驚駭莫名,手裡長刀咣噹掉在地上,喃喃問道,“這怎麼回事?他什麼時候動的手?”
“老大,大哥,這可怎麼辦?”他身側不遠的大漢極力想要動動手腳,無奈除了眼珠還聽使喚,其餘手腳好似都不是他的一般。
眾人都是慌了起來,紛紛嚷著,“那人是誰?居然敢跟咱們彌勒教作對?”
領頭大漢想了想,就高聲喊道,“這位壯士,我們是彌勒教的信徒,今日為了搜捕仇人才來到這山裡。若有驚擾之處,還請壯士恕罪。我們這就離開,壯士高抬貴手!”
他這話說的客氣,但回答他的卻只有嗚咽的晚風,顯然那白衣男子已是離開很遠了。
領頭大漢忍不住破口大罵,“該死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哪裡來的愣小子,居然敢搶我胡老大嘴邊的肥肉!
其餘大漢也是忍耐不住,罵得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可惜他們累得口乾舌燥也不起任何作用,依舊各個站在風裡做人體標本。
領頭大漢不耐煩的呵斥眾人,“都別罵了,這人想必是個武藝高強的,咱們打起來也落不到便宜。老實等著穴道解了,咱們就趕緊下山吧。回城裡多喊些人手,我就不信那小賤人總有人搭救!”
“大哥,說的對。”眾人紛紛附和。
不說彌勒教的幾個大漢在山頂如何喝著北風賞夜景,只說董蓉先前跳崖前真是抱了必死的決心,可是沒掉下去多深突然就被什麼拉住了,她驚得睜眼望去,卻只看到一片白色的衣袖,緊接著就陷入了昏睡之中。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突然聽得耳旁傳來“砰”的一聲,於是猛然驚醒,一骨碌就坐了起來。她下意識打量四周的物事,就見她身處之地是個小小的空間,身下的軟榻上鋪著棉墊,身上蓋著錦被,手邊有個黃花梨的小茶几,茶几上方是個小視窗。不必說,這是在馬車之內啊。難道那懸崖底下是條山路,她被人搭救了?
董蓉正疑惑的時候,一個身穿藍衣的小丫鬟開了車門爬上來。許是沒想到董蓉醒了,她還驚了一跳,但轉而就笑道,“這位夫人,您醒了。我剛泡了一壺茶水,您要不要潤潤嗓子!”
董蓉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她手裡的茶壺,輕輕點頭道謝,“好,謝謝。”
“夫人,您客套了。不過是一碗茶水罷了,我這就去稟報我們夫人,她若是知道您醒了,一定要請您過去一同用飯的。”小丫頭說著話就給董蓉倒了茶水,然後就要下車去。
董蓉卻是伸手攔了她,猶豫著問道,“請問,是你們救了我嗎?這裡是哪裡,我睡了多久了?”
小丫鬟好似聽了什麼奇怪之事一般,滿臉疑惑的望著董蓉,小聲應道,“夫人,是白公子救了您啊,我們不過是順路捎帶夫人一程。夫人睡了三個時辰了,其餘奴婢也不知道了。”
”白公子?”董蓉想起跳崖時候看到的那一片白色衣袖,微微皺了眉頭,”不管怎麼說,我都受了你們夫人的照料,怎麼好讓她來探望我。還是我隨你過去道謝吧!”
董蓉說著話就隨著小丫頭下了車,這才看見馬車原來停靠在一個小小的山坳裡,總共有三輛馬車和七八匹馬。
天空上的太陽高高掛在正中,曬在所有人身上暖洋洋的,有兩個小廝模樣的半大小子拿了草料袋子餵馬,還有三五個車伕和護衛模樣的人正蹲在樹下吃乾糧。許是見得董蓉下車,眾人齊齊望了過來,眼裡有好奇也有驚懼,很是複雜。
董蓉不知原因,但卻衝著眾人微微點頭行禮。眾人遠遠拱手算是回了禮,然後都低了頭繼續吃乾糧。董蓉隨著小丫頭很快就走到樂迪一輛馬車門前,這輛馬車也是最大的一輛。
“夫人,白公子送來的那位夫人醒了,堅持跟著奴婢過來道謝。”
“哦,那快請她上車來坐坐,都是我失禮了,正應該我去看看才是。”馬車裡的女子說話很是客氣,聲音也極溫柔,讓董蓉未見其人就先生出幾分好感。R6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