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不會讓大寶沒了依靠的。”
馬車進了新院子,重新安置行禮,又是一通忙亂。剛剛折騰好的時候,梁老爺就帶著護衛,拖著幾車雜物回來了。
梁夫人眼見梁老爺並未受傷,歡喜的差點兒又掉了眼淚,末了見得董蓉在一旁又紅了臉,趕緊吩咐人手卸貨掩飾尷尬。梁老爺許是因為剛剛的交手佔了上風,長了膽量,居然連午飯都不吃了,打算一鼓作氣出去找尋買家把這些貨物趕緊出手。
梁夫人當然一萬個支援,哪有男人要振奮,作為妻子還攔著的。董蓉卻是示意梁夫人同她進了屋子,低聲說道,“妹妹,姐姐有封信想要送到城東的大通錢莊去。但是我又不能出門,你能讓梁老爺幫個忙嗎?”
“當然能了,”梁夫人想也不想就一口應了下來,轉身從自己妝盒裡取了一張小額銀票說道,“正好我家手裡沒有銀錢了,老爺出門尋買主也得應酬,我這裡還有一張二十兩銀票,讓他順路去兌換了銀錢。”
董蓉還犯愁找什麼藉口,見梁夫人如此機靈,自然也是歡喜,從懷裡拿出昨晚趁著大寶睡覺之時寫下的迷信,小聲交代說,“請梁老爺交給大通錢莊的掌櫃,就說有人從濱州捎來的。”
梁夫人重複了一次,見得董蓉點頭,這才轉身出去找了梁老爺。梁老爺也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揣好信封和銀票就帶著護衛走了。
到得晚間,新宅院裡什麼都拾掇好了,大家也吃了晚飯,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梁老爺回來。董蓉見得大寶揉眼睛,就要抱了他去睡。結果這時候梁老爺卻黑著臉,氣沖沖從門外進來了。
不必說,定然是沒找到買家了。董蓉惦記那封信是否送到了,於是抱了大寶一邊輕拍著,一邊坐在一旁聽了聽。原來,彌勒教雖然迫於梁老爺的威脅讓出了大半貨物,但也不甘心這麼吃虧,於是就派人警告所有梁家的同行,若是誰敢接收那些貨物就是和彌勒教作對,小心家宅不安。
這世上從來都是,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就算有人眼紅這批貨物的利潤,但也不想因為銀錢就給自家惹個禍根回去啊。
梁老爺找了城裡大半鋪子,說的口乾舌燥,愣是沒找到一個買家。他氣得一口喝乾了一壺茶水,惱道,“我就不信了,這洛州難道還是彌勒教的天下了。明日我再去找,一定要把這些貨賣出去不可!”
梁夫人讚道,“老爺說的對,總有公理在!”
梁老爺說了一通也算出了氣,轉而看見董蓉坐在屋角,趕緊起身說道,“曹夫人莫怪,方才氣急倒是忘記說一句了。那封信我送到器錢莊了,那王掌櫃先前我也算是有個幾面之緣,他見了信說一定送到,還要請我去喝酒,我忙於找買家沒應下。”
董蓉聽了這話徹底放了心,這才起身道謝,末了抱著大寶退下了。
第二日一早,梁老爺果然帶著管事又走了。這一走又是整整一天,結果還是一無所獲,前日他上門起碼還有掌櫃見一面,這次簡直就是連門都進不去了。不但如此,魏三還帶著幾個地痞跟在他身後,不是高聲笑著譏諷。若不是念著家裡還有妻兒,他真想衝上去和魏三拼命了。
一大家子人要吃飯,梁夫人手裡的餘銀很快就花沒了,她已是拿了首飾偷偷讓紫雀去當鋪典當。董蓉看在眼裡,就猶豫是不是要在幫上一把。
梁家那些收回來的貨品,她簡單看過,都是在鄰近的株洲那家金利商號買來的。這家商號實際上還出自她的手筆,當初剛剛收養嘎爾迪的時候,她曾說要給草原的牧民想個生路,起碼要能賺錢換些糧食,解決飢飽,這樣草原穩定了,大齊邊關自然也就沒了被進犯的危險。
後來,巴圖在草原有了固定的草場,手下也有了超過萬人的牧民,她就拿了銀子挑頭成立了這個商行,把草原的奶乾和一些羊絨毯子、手工藏銀首飾,匕首等物運到大齊售賣,換回糧食布匹等日用之物。
待得商號的生意上了正軌,紫竹和烏其恩成親之後,她就把商號徹底交給他們打理了,也不再經手賬目了。但嘎爾迪卻很是親近她,也常說些商號的事,商號和草原那裡書信來往所用的大金文字,她也懂一些。
這時候,若是寫封信送去商號,想必梁家這些貨品也能拿回個成本銀子。但彌勒教想必就會起疑,她想安靜躲到家裡來人接應就有些難了。R6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