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啦”,帳篷簾子一開啟,寒風帶著雪花就湧了進來,凍的三兄妹忍不住哆嗦的更厲害了。
兩個士兵竄了進來,然後將帳篷門拉好,拍了拍身上的冰雪罵罵咧咧,“孃的,突然下起了大雪凍死老子,這個時候應該和外面的兄弟一起喝酒取暖,卻被派來守著這三個綁的結實的兔崽子。真倒黴,晦氣!”
另一個士兵左手掃去肩上雪花,右手抱著一罈子酒道:“行了行了,這不是有酒麼,先把那什麼厚衣服給他們披上。”
啟哥兒眼睛亮了,眼珠子只盯著剛才抱怨計程車兵手臂,因為上面掛著三件衣服,想來是給他們預備的。
那士兵貪婪的看了對方手上的酒罈子好幾眼,好不容易走到明哥兒面前,瞧見他的眼睛直盯著衣服,就得意的笑了起來。
“從小沒有這麼凍過吧,兔崽子,不老實點兒,老子就凍死你們。”
啟哥兒立刻道謝,士兵表示很受用。明哥兒懇求道:“大哥大哥,我不用了,能把衣服給我妹妹嗎?她身子弱已經凍的不得了,要是受了風寒,你們還要費一番功夫,那就更麻煩了。”
明哥兒也要說什麼,卻被啟哥兒瞪了一眼。
士兵聞言看過去,見得小姑娘頭耷拉著,一抖一抖的,瞧著也覺得怪可憐。
他看了看手中的衣服,再看看明哥兒的身子骨,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衣服給他披上。
“你小子倒是心疼你妹妹,她也有一件,不用擔心。你們暫時還有用,不會讓你們死掉的。”士兵惡聲惡氣的說著,挨個給他們披上衣服。
待來到晨曦面前,發覺這個小姑娘身上果然冷的厲害,面板都有些烏紫了,抬起她的下巴,看見她眼神都有些渙散了,低咒了一聲什麼,脫下自己一件外衣給她穿上,然後趕緊跑到已經生好的火堆旁取暖。
“你小子犯傻啊,冷不死你。”另一個士兵趕緊把熱好的酒遞給他。
士兵咕嚕嚕喝了一大口去了寒意,自豪道:“老子在草原上長大,還怕風雪?是瞧著這小子當哥哥會照顧妹妹挺不錯,我也有個這麼小的女兒,她……”
“打住!說起你女兒就沒完,反正五殿下說,不能讓他們死,隨便你怎麼折騰。”
士兵的話被打斷,滿是遺憾的喝了口酒,挨著火堆也還算是舒服。
有衣裳暖體,火光碟機寒,帳篷裡很快暖和起來。啟哥兒終於恢復了一些冷靜,聽見他們的對話,眸光閃爍。偶爾瞧瞧晨曦,身子好似也不哆嗦了,這才勉強放了心。
仔細算算,他們已經被抓來三天了。也不知道家裡那邊到底怎麼打算的,千萬要早些營救他們才好,否則,就算這些草原蠻兵沒殺人,他們也要凍死了。
可謂的天公不作美,這個時節的草原簡直是呵氣成霜。
三個孩子被綁這麼久手腳已經僵硬,啟哥兒還在等待時機開口跟那士兵求求情,讓他解了晨曦的繩子。他不怕自己受罪,只想讓妹妹好過一些,放下身段求一個敵方士兵有何不可。
明哥兒平時雖然淘氣,卻是個頂聰慧的。瞧著啟哥兒低頭沉思就猜測對方在計劃著什麼,想幫忙又怕壞了事,心中焦急不已。
到底是孿生子,隱隱能感應到對方情緒,啟哥兒抬頭衝明哥兒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彆著急。
平日裡,明哥兒自覺啟哥兒不過是在母親肚子裡踹了他一腳,早爬出來那麼一時半會,所以鮮少喊他大哥。但發生他沒法解決的事兒,比如現在,就依靠啟哥兒想辦法。
他們兄弟倆如此眼神交流著,那兩個士兵卻大口大口的咕嚕酒水,一臉愜意。但一小罈子的酒哪夠他們喝,很快就見了底。
兩人開始閒話兒起來,外面的風雪聲呼呼作響,他們隨意猜測現在的局勢也不怕被人聽見。
其中一個士兵瞄了晨曦他們一眼,問道,“兄弟,你說就靠這三個小屁孩,我們真的能將大阿哥逼退?如今整個草原一大半都是大阿哥的地盤,我看懸乎。”
另外一個士兵,也就是個給三個孩子披衣服的那位,看似粗魯,心腸卻比別人好。他狐疑望了啟哥兒一眼,低頭撩撥一下火堆道,“瞎想那麼多作甚,聽從殿下指揮就得了。”
那士兵還想說些什麼,又被對方一句話堵回去。“瞧,柴禾快燒光了,兄弟你去抱些柴禾回來添火,這雪也不曉得下到啥時候。”
“你為甚不去?”
那好心士兵示意他看看蓋在晨曦身上的厚衣裳,再指了指自己穿的皮甲,裂開嘴笑了。
那士兵無話可說